“兒子，感覺考的怎麼樣？”
王東和王芒同樣在路上走著，只不過這一對組合多少有些怪異。
王芒看著外面的風景，滿是劫後餘生的釋懷，在大戰場之後，他明白了一件事——這些他平時不喜歡看的，終會在某一天成為所奢求的。
所以他開始不再壓抑自己的內心，在吃過飯之後，主動提出了去外面走走的想法。
“考的還行吧。”
“我就說我的兒子最厲害了！即使缺考了一門，依舊穩穩的。”王東笑著鼓勵，卻沒有看到自己的兒子正在眉毛狂跳。
哪壺不開提哪壺！
聽到缺考這倆字，王芒便想起了下午被程野給支配的恐懼。
“您別提這個事情了，我受不了了。”
“好好好！爹不說了。”
王東連忙改口。
“說說另一件事吧？之前國家的人找上門，你為什麼要同意把那個名額交出去呢？”
“你沒看到程野嗎？嚯！那小子現在可風光了，不就是因為在那個大戰場立功了嗎？”
“兒子，你努努力，說不定也能撈個功勞回來呢。”
“夠了！”王芒突然停住腳步，歇斯底里得大吼。
直接鎮住了王東，他呆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得看著自己兒子。
這還是他的兒子第一次這麼給自己說話。
“你什麼都不懂！你不明白子彈打在身上的疼痛！你不明白在煙霧中找不到人的恐懼！”
“你不明白被狙擊手爆頭的難受，你什麼都不知道，你只知道站在這裡說話不腰疼！你口口聲聲說程野立了大功，你以為那功勞是人人都能立的嗎？”
“目光短淺！”
說出這些話之後，王芒頓時感覺整個人身心都舒服了許多。
王東動作僵硬，從一直拿著的提包裡面掏出一個小本本。
“兒子啊，你爸爸這麼多年也不容易，你怎麼能這麼跟我說話呢？”
“你看，從小到大，我哪一點委屈過你？不還是你要什麼我給你買什麼？”
一提到這個，王芒更加來氣。
“你買了嗎？我要玩具你給我買學習資料？”
“那不是也是花錢了嗎？”
“學雜費，牛奶錢，哪一樣我沒有給你交？”
王東說的這些全都是跟學習掛鉤的，導致王東已經有些窒息了，他捏了捏鼻子，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兒子啊，沒有你自己的努力，你無法走到現在，沒有父親的幫助，你也同樣無法走到現在啊！”
“所以這麼多年來，父親一直支援著你，你就是這樣對待我的嗎？”
王芒轉過身去，加快了腳步，他現在只想快點返回家中，然後把自己給鎖在房間中。
在經歷過大戰場之後，這些原本他聽了感動得稀里嘩啦的東西，現在聽到只感覺一陣好笑。
原來自己的老爹一直都在用這些教條框束著自己，真是可憐了以前的自己了。
王芒的腳步越來越快，王東只好把本子重新塞進了提包中，快步跟上。
“兒子！等等你爸！”
就在這時，路邊，一輛摩托車疾馳而來。
行駛到王東身邊的時候，降低了車速，後座的一個人伸出上半身，一個用力，便把斜挎在王東身上的挎包給搶了下來。
“包！我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