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進來吧，兩個人全部。”
老牙這一嗓子喊的音量著實不小，把隔音效果相當好的包間門板都給當場穿透。
就杵在門前的周正老張外加小弟保鏢三人，聽得那叫個一清二楚、聲聲入耳。
“請吧。”
聽到老闆開口下令，壯實程度比之老牙絲毫不差的保鏢隨即挪開身位、讓出了道路。
一不猶豫二不推辭的周正也是廢話不說，當即帶著老張一起推門而入。
“知道你不太高興，破例讓陌生人進來就算給你賠個不是。先消消火，有話坐下說。”
“......”
故意吊著張臉的周正上座來到了老牙邊上，卻見劃拉著手中平板電腦的老牙沉默不語。
就這麼被晾了將近十秒還沒動靜，眼皮子一抖、正打算說話的周正還沒來得及開口，停下了手中動作的老牙，已經將手裡的平板電腦遞到了周正的面前。
“知道你肯定沒顧得上看新聞，喏，先瞅瞅吧，瞅完了咱再說事。”
“......看新聞？”
接過平板電腦的同時這才想起，自己現在能來這地方，四捨五入也確實算和新聞有關。
沒做多想的周正隨即拿起手中之物一看，本地電視臺那面熟的女主持人赫然映入眼簾。
“觀眾朋友們，歡迎收看本臺最新插播的特別新聞。”
“在昨日晚些時候，本市郊區外發生了一起大規模交火衝突。與同一天早些時候，發生的另一起規模較小的交火衝突同樣，該起晚間發生的交火衝突，也是發生在一處戒備森嚴的營地之內。”
“有未經證實的訊息指出，該處營地正是毒梟博薩索的大本營所在地。另據知情人士透露，博薩索本人已經在此次交火衝突中身亡，而其手下的販毒集團也已一併覆滅。”
“目前尚無組織或個人表示對該起交火衝突負責。另據本臺接到的獨家訊息，當日稍早些時候的小規模交火畫面中，出現了疑似“挺進者”組織的標誌，與博薩索販毒集團發生激戰。尚不能確定這是否與晚些時候，發生的另一起大規模交火有關。”
“我們會持續關注該事件的進展，下面請看《博薩索斂財過億，毒資鉅款究竟流向何方？》專題報道。”
“......”
新聞的主要內容到此結束，至少對周正而言確實如此。
看完這新聞確實非常有用處，老牙沒說謊，周正已經搞清楚了兩個很重要的問題。
首先，老牙這貨沒出賣自己，沒說跟那幫媒體狗說這事兒就是他周正乾的。
其次，電視臺播放的早些時候交火畫面，確實是博薩索跟另一夥人在打。周正一眼就認出了那營地特徵，影片本身也是經由無人機俯瞰視角所拍攝的。
至於提供影片和內幕訊息的“知情人士”是誰，周正覺得這已經不需要再猜了，除了面前老牙這廝還能是誰？
媒體拿到了自己想要的大新聞，網路流量和電視收視率雙贏雙收；老牙則收穫了媒體支付的大新聞報酬，大把的票子輕鬆進賬端是生財有道。
這就是他們之間的交易，就跟周正從老牙這兒掏錢買情報是一個道理，答案就是老牙確實兌現了自己“對得起每一位客戶”的諾言。
至少站在老牙自己的角度來說，他確實是既滿足了媒體客戶的需要，又守住了不出賣周正的底線。
兩個客戶都沒得罪，甚至還有意無意地把禍水引向了另一夥人——名為“挺進者”的那幫日本人。
這就讓周正感到有意思並心生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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