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站在門口,連鞋都沒來得及換。
都不用想,一定是賀銘的。
一個電話結束通話,雲晚晚立刻給秘書打過去,“你現在開車去接賀銘跟笑笑,笑笑發燒了,送他們去醫院,我現在過去。”
走到我身邊,她幾乎眼前不是雕塑而是活生生的人,居然直接繞過去。
我不再忍耐,直接將離婚協議遞過去,“簽字吧。”
雲晚晚這才抬頭看我一眼,目光一頓,“你……笑笑生病了,我過去看看。”
“嗯,沒關係。”我點頭,“我們離了婚,你可以光明正大的照顧賀先生以及他的孩子。”
“別鬧,我著急出門。”雲晚晚一手舉著電話,一手披上衣服,見我還是不動,有些煩躁的從我手中搶過筆紙,利落簽上名字。
她滿臉不耐煩,“你也就要錢的時候積極。”
我很震驚,直到協議書收回來,都沒抬頭。
“晚晚,你知道你籤的是什麼嗎?”
“不就是領養協議?”雲晚晚沒好氣兒,“咱倆始終沒孩子,我媽也催了好久,不是讓咱們領養一個嗎?我先說好,我沒時間。”
領養、孩子?
好像是有這麼件事兒,但我卻覺得,我們二人的關係,孩子來到這個家裡也不會開心,拒絕了。
手機鈴聲催命一樣響起來,有一瞬間,我想把手機從雲晚晚手裡搶過來丟出去,我想歇斯底里的問問,你眼裡心裡都沒我,當初說要好好過的不是你嗎?
我跟雲晚晚之間是有一段幸福日子的。
大概是結婚一年之後,或許是賀銘在國外日子穩定,雲晚晚眼看再也沒了期待,轉過頭來要跟我好好過。
那是我難得的快樂時光,我白日上課,晚上回來做飯,在手術檯上操縱生死的手,也願意給雲晚晚煲湯。
“賀銘對你很好嗎?”我突然問,“我說的是當初。”
雲晚晚腳步沒有絲毫停頓,只在門口回頭看了我一眼,目光陰惻惻的,“別沒事兒找事兒。”
“晚晚,我……”
話沒說完,回應我的是清脆關門聲,我原地站了幾秒,嗤笑一聲,自己到底在期待什麼?
雲晚晚對賀銘的執著你是不知道嗎?
既然如此,還有什麼好說的?
反正,離婚協議都已經拿到手了。
我捏緊協議,走到沙發旁拉過放了一天的行李箱,最後環視一眼生活了五年的家,哪怕我從未在這裡得到溫暖,也還是覺得,有我跟雲晚晚的地方就是家。
尤其是在母親去世後。
我其實很想知道雲晚晚什麼時候才發現我的消失。
晚晚,不愛的人離開,愛的人登堂入室。
會是賀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