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隻手從身後伸出來,纖細雙指中夾著一張卡,“刷這個。”
我回頭就看到了雲晚晚。
不同於被救出來時的狼狽,此刻雲晚晚美的令人挪不開眼,我看愣了幾秒,隨即低下頭輕聲道謝,“我會還給你的。”
“不用。”
交好費用,雲晚晚又陪我在手術室門口等了四個小時,直到母親轉危為安。
“顧遲雲,A大商學院第一,父親出軌捲走家裡所有的錢,母親身體不好又遭遇車禍。”雲晚晚背書一樣說著我的生平。
下一秒,雲晚晚眼眶紅了起來,她一把抓住我的手,冰冷、顫抖又帶著孤注一擲的倔強。
“你能不能……跟我結婚?”
很荒唐的要求,可我看著她的眼淚,又想到雲家對我的資助,我堅信,這或許是交易,而我從一開始就沒了拒絕的權利。
過了很久我才知道,那一天,被賀家送出國的賀銘,跟另一位千金訂了婚。
回憶至此,我已然釋懷。
“媽,不、雲姨,一開始我就說了,錢我會還的,娶晚晚是我自己的選擇,不是你們逼我,不要內疚。”
這幾年,雲家雙親對我的確很好,明知女兒不懂事兒,心裡還惦記著賀銘,便只能加倍對我好,他們看得出,我是個聰明的孩子。
可半年前,賀銘回國了。
誰也沒想到賀銘回國第一件事兒就是聯絡雲晚晚,從那之後,雲晚晚回家越來越晚,甚至還會夜不歸宿,對守在家裡的丈夫就只有一句話,加班。
多荒唐的藉口,雲晚晚甚至不屑用心想個理由。
“這裡是三百萬,我在國外給你聯絡好了學校,我知道,當年沒能讀研是你的遺憾,繼續你的學業吧,我和你爸會支援你的。”
在雲晚晚出來之前,雲母已經離開。
我沒碰那張卡,收拾好桌子,進屋上床。
“我媽來了?”
我迷迷糊糊,幾乎要睡著,只嗯了一聲,雲晚晚嗤笑一聲,“別總收媽的錢,家裡都以為我虧待你。”
有什麼東西砸在枕頭旁,第二天一早,我睡醒才看到。
是一張卡。
腦海中伴隨著昨夜沉睡前雲晚晚說的話。
“別總在家裡悶著,拿了錢也沒地用,出去轉轉,多去看看你媽,我沒時間,你自己買了東西過去。”
我依言去看了母親。
我蹲在墓碑前靜默良久,抬手擦擦上面的灰塵,照片上母親的笑容烙印在腦中,我將卡擺在臺階上。
“媽,晚晚忙,又是隻有我來看你,不過,她一向大方。”
墓碑不會說話,風也帶著沉默和心痛,我道,“媽,有點想你。”
“我要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