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時分。
田不易帶著蘇茹剛欲踏入守靜堂,就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往日裡他總能聽到弟子們的竊竊私語。
可今日屋裡卻安靜的有些出奇。
這讓他瞬間頓感不妙!
果不其然……
在他踏入房門的那一刻,只覺得天都要塌了。
大竹峰弟子一個個橫七豎八躺在地上,醉倒了一大片。
田不易正愣神間,只覺得腿上一沉,大腿就被宋大仁死死抱住,口裡不停地念叨著什麼文敏師妹。
文敏不是小竹峰水月那個老道姑的弟子嗎?
老六杜必書手裡捧著三個饅頭當做骰子,說什麼今日一定要賭個盡興。
就連他的寶貝女兒田靈兒此刻也躺在飯桌之上長醉不醒。
田不易頭痛欲裂,幾欲站立不穩。
他生性要強,偏偏弟子們還不爭氣。
這讓他一肚子邪火無從發洩。
直到轉頭看到了那個始作俑者林七夜。
“這個瓜皮……”
田不易再也按捺不住怒火,一腳踹開撅著嘴巴朝他大腿親來的宋大仁。
反手抓起一根木棍就朝著林七夜一劍斬去。
正迷迷糊糊間的林七夜陡然醒轉,腳下步伐一陣踉踉蹌蹌,無盡的鋒芒擦著鼻尖而過。
咦?
田不易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訝然。
他雖然生氣但出手時也留有分寸,頂多就是讓林七夜躺在床上十天半個月不能作妖。
但這也絕不是一個入門剛剛三個月的弟子所能閃避。
這讓他瞬間來了興致,想要看一下對方的極限所在。
田不易手上雖然是一根木棍,但威力絕不弱於任何九天神兵。
他不過是輕輕一揮就化作無數道劍影,霎時間將林七夜的身影淹沒。
哪怕是蘇茹的臉色都微微一變,認為田不易出手實在太重。
她的掌心中精光一閃,已經出現了一顆圓滾滾的丹藥。
正是田不易的寶貝大黃丹。
一顆丹藥下肚,管教林七夜生龍活虎,甚至還能再捱上一劍。
卻不曾想到林七夜腳下又是一個踉蹌,以一個無比詭異的姿勢躲過了所有的攻擊。
若一次是意外,二次是巧合,那麼三次便是有鬼了。
不知為何他的腳步看似雜亂,可每一步都暗合天數,踏在了天罡北斗之上。
哪怕是整個青雲門都沒有這般精妙絕倫的身法。
田不易大袖一揮,一股勁風將林七夜逼得連連後退,直到退出了守靜堂。
一來是裡面的空間實在狹窄,一不小心就容易波及到醉倒的其他人。
二來是給林七夜足夠施展那詭異身法的空間。
“好小子,再來!”
守靜堂外的空地上,夜風微涼,吹散了林七夜身上些許的酒氣。
田不易手持那根尋常木棍,站在丈許開外,矮胖的身軀此刻卻高大異常,一股無形的壓力瀰漫開來。
這一次,他不再只是單純的物理攻擊,而是蘊含了精純的太極玄清道靈力。
手中木棍看似隨意地向前一點,一道凝練如實質的青色劍氣瞬間撕裂空氣。
速度之快,遠超之前守靜堂內的隨手發揮。
這已經超出了懲戒的範疇,更像是一種考驗。
咕嘟!
林七夜拿起青玉酒葫往嘴裡猛灌了一大口美酒,醉意又濃郁了幾分。
劍氣臨體,他的臉上並沒有任何慌亂,反倒是身形更加飄忽不定。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他的口中唸唸有詞,在月光的襯托下,彷彿化作了詩詞裡邀月共飲的謫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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