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具屍體的眼角為什麼會流血淚呢？”
韓柔有些好奇地盯著屍體道。
比起之前第一次親臨現場目睹屍體，現在的韓柔已經非常鎮定，完全沒有害怕反胃的情況。
“正常來說，死亡之後心跳停止，是不會出現流血狀況的，更何況是被割下的頭顱。”
蘇妍解釋道，“不過這具屍體的腦袋被冷凍過，冷凍之前眼角血管破裂充血，在這裡放置解凍之後，溫度升高，血液跟融化的水汽混合從眼角流出，就形成了特殊的血淚現象。”
韓柔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繼續觀摩著蘇妍的屍檢工作。
幾分鐘後，蘇妍用鑷子緩緩地從屍體頭顱裡夾出了一張混有乾涸血跡的小紙條。
紙條過塑過，所以沒有腐蝕破損。
蘇妍把紙條裝進證物袋裡，隨後把袋子交給了嚴軍。
嚴軍接過紙條，上面用拙劣的字型寫著幾個大字：大師在流浪，小丑在殿堂！
“看來兇手認為他自己才是真正的藝術家。”
江伊開口道：“殺害被稱為蠟像藝術家的莫軍，再割下他的頭顱拼接粘合在蠟像軀體上，並且將其在蠟像會展這樣的特殊時期公之於眾，進行展覽，使得世人皆知，令所有人都在討論他的所作所為！”
“他在用他自己特殊的手段，來向我們展示他所謂的大師級別的藝術，殺人藝術！”
江伊停頓了片刻，緩緩地繼續開口道：“通常來說，像這種帶有特殊目的性的變態殺人案件都有一個特點，兇手大機率會再度作案，根據犯罪心理學，對於變態殺人狂來說，殺人並不意味著結束，而意味著他們殺人藝術展覽的開始。”
“‘大師在流浪，小丑在殿堂’這句話讓我想起了前陣子鬥音裡特別火的‘流浪大師’，當時有很多媒體正是用這句話來形容他的。”
韓柔開口道：“這起案件會不會跟那個‘流浪大師’有所關聯？”
“只要有可能性，就必須要做相應的調查。”
嚴軍斬釘截鐵地說道：“我們目前的處境非常艱難，接下來一段時間裡，我們將會面臨巨大的漁輪壓力，因此絕對不能放過任何可能的線索方向，任何細節都要查探清楚！”
蘇妍從屍體頭顱前起身，開口道：“根據死者頭顱邊緣的切口來看，切口邊緣十分平整對稱，所以才能完美地粘合在蠟像軀體上，我推測兇手使用的應該是一種大型的切割機裝置來進行分屍。”
嚴軍眉頭依舊緊鎖著，“切割機的種類有很多種，能不能確定具體是哪種型別的切割機？”
“僅憑這個頭顱的切口，還不能精確出是何種型別的切割機。”
蘇妍搖了搖頭道：“另外死亡時間也暫時無法確定，我需要把頭顱帶回警局做進一步的屍檢，如果你們能夠找到剩下的屍體軀幹就更好了。”
“我們會盡力查探剩下屍塊以及兇手的身份，至於屍檢這塊就辛苦你了。”
嚴軍說道。
蘇妍點了點頭，隨後收拾好自己的工具箱準備離開。
她拎著箱子來到江伊身旁，臉上依舊是那副高冷豔麗的模樣，嘴邊卻依舊是輕聲地說了句，“加油。”
耳畔如沐春風，江伊也同樣輕輕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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