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別了九叔眾人,任婷婷和四目道長就開始趕路。
話說四目道長趕屍真夠奇葩的,讓行屍一個個搭著前面一個的肩膀,最前面一個還搭著四目道長的肩膀,四目道長則在最前面抱著一個自己做的盒子,盒子上貼著符篆,插著幾個小鈴鐺,盒子中有著一盞油燈,行屍跟著四目道長一起跳,四目道長則在前面一邊撒著紙錢一邊喊著:“陰人上路,陽人迴避。”
雖然任婷婷只看過電影,不管前世還是今生都沒有看過趕屍,但是也知道趕屍好像是趕屍人在一旁搖著攝魂鈴牽引行屍自己行走,哪裡會知道是向四目道長這樣自己帶著行屍蹦跳。
任婷婷對這樣的情況充滿了好奇,本來剛剛開始的時候任婷婷還打著火把,但是被四目道長給熄滅了,還直接把火把給扔掉了,現在只有四目道長身上的一盞油燈配著慘白的月光,不走大道專門挑一些崇山峻嶺的小道,讓看不清的道路更加的黑暗。
再加上趕屍是很無聊的,一直都要趕路,任婷婷實在忍不住就開口問道:“師叔,你這樣帶著死屍一起跳不累嗎?”
“累?當然累了,我這一跳就是一晚上。對了,不要叫死屍,要叫顧客。”
“為什麼呀?”
“沒有為什麼,這時祖上傳下來的規矩。”
“那師叔您能跟我講講趕屍的事情嗎?雖然我不去學習怎麼趕屍,但是要是這裡面的規矩都不知道,說不定哪天就會犯錯給師門丟臉了。”
四目道長點點頭:“也是。難得你有這個心,要是家樂也是像你這般好學多問就好了。”
四目道長感嘆了一句又接著說道:“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跟著我這群顧客趕路也是真的無聊,長夜漫漫,我就給你講講趕屍的規矩。”
“首先趕屍不叫趕屍叫做走腳,趕的這些行屍叫做顧客。趕屍一般集中在湘西一帶,因為那邊的山林中道路眾多,對了,知道為什麼要走山林中的小道嗎?就是為了怕嚇著別人,畢竟做我們這一行的你也知道。本來趕屍是白天黑夜都可以了,但是為了避開別人,所以採取很多措施,比如要喊著陰人上路,陽人迴避,比如要敲鑼,比如走山林小道,比如我們都一般選擇晚上趕路白天休息,而休息的時候大都住在義莊或者死屍客棧等等。對了,死屍客棧知道吧。這種客棧只住死屍和趕屍匠,一般人是不住的。它的大門一年到頭都開著。因為兩扇大門板後面,是屍體停歇之處。趕屍匠趕著屍體,天亮前就達到死屍客棧,夜晚悄然離去。屍體都在門板後面整齊地倚牆而立。遇上大雨天不好走,就可能要在店裡停上幾天幾夜。”
四目道長說了一大堆,想到哪兒說到哪兒,說到口渴之後停了下來喝了一口水才再次接著說道:“一般的趕屍匠的穿著也十分特別:他不管什麼天氣,都要穿著一雙草鞋,身上穿一身青布長衫,腰間繫一黑色腰帶,頭上戴一頂青布帽,腰包藏著一包符。
但是你看我就不一樣了,我比他們懂得與時俱進,對吧,是這個詞,我雖然出生於湘西趕屍世家但是後來拜入茅山派,將趕屍匠的功夫和茅山道法結合起來形成我獨有的趕屍方法。你看一般趕屍匠都需要運用法力搖動攝魂鈴才能指揮行屍跳動,而我不需要,所有的行屍都跟著我的動作而動作,我往東他們就不會往西。是不是很厲害,哈哈。現在知道吧,我也有比你師傅厲害的地方,他雖然知道怎麼趕屍,但是都沒有做過。”
任婷婷點點頭附和的說道:“是的,師叔你好厲害,這裡面的知識真是多。”
聽到任婷婷的誇獎四目道長眉開眼笑:“那當然了。”
笑了好一陣子四目道長才停了下來:“你別看我這一行不怎麼招人待見,但是想要做這一行可是需要很多條件了,像你這樣長得漂亮的小姑娘我們這一行都是不收的。”
任婷婷好奇:“哦。這中間又有什麼說法?”
四目道長得意的說道:“首先趕屍匠找傳人一般都是找年輕力壯的小夥子,還要長得要醜一點的,畢竟太帥了死屍看上你了怎麼辦,所以像你這樣漂亮的就不行了。再者說還要進行考驗一個是要膽子大,趕屍趕屍每天都是屍體打交道不膽子大怎麼行,還有就是身體好,身體好以後再加以鍛鍊提升就好,比如說你師兄家樂雖然才道徒五重天但是身體鍛鍊的比較不錯,伸手就是比你那道徒七重天的秋生還要強一些。“
“師叔,秋生師兄已經道徒八重天了,現在有著紅玉師嫂監督,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會進階了。”
四目道長神情一滯:“哦,是嘛。不管這些,我現在說的是趕屍匠收徒,這收徒呀還要考研他的方向感,這做趕屍匠的要方向感好,知道吧,我們每天都是晚上在這崇山峻嶺之中穿梭,不能有火把,如果方向感不好的話,都不知道帶著顧客去哪兒了。你知道怎麼考驗傳人的方向感嗎?”
看著四目道長洋洋得意的樣子,任婷婷一陣無奈:“哦,怎麼考驗的呢?”
“哈哈,我當初考驗家樂的時候就是讓他一直看著天空中的太陽,然後就地旋轉,我在突然叫他停止,讓他分辨東南西北,哈哈,厲不厲害,你家樂師兄還是能夠分辨得出來的。”
“厲害,厲害。”
“那當然是厲害了,知道吧,我的徒弟家樂也不差的好吧,我們這一行學習的比較多。徒弟必須學會三十六種功,才能去趕屍。第一件功,便是死屍站立功,也就是首先要讓死屍能站立起來。第二件功是行走功,也就是讓屍體停走自如,第三件功是轉彎功,也就是屍體走路能轉彎。另外,還有下坡功、過橋功、啞狗功等。啞狗功可使沿途的狗見著屍體不叫。因死屍怕狗叫,狗一叫,死屍會驚倒,特別是狗來咬時,死屍沒有反抗能力。死屍會被咬得體無完膚。最後一種功是還魂功,還魂功越好,死屍的魂還得越多,趕起屍來便特別輕鬆自如。你又不學,趕屍三十六功我就跟你說這些。”
“哇,太厲害了,家樂師兄想必都學會了吧。”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