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這話,那市舶使跟他手底下的幾個人關係很不好啊?”
柳軒從他的話裡聽出了幾分貓膩,繼續問道。
“他那個性格,誰願意跟他打交道呢,但凡有人跟他關係好點兒,他也不至於在後院臥室午休的時候突發急病,死了三天才被人發現。”
沈虞山對這件事倒是覺得很正常,但柳軒卻品出了幾分不對勁來。
“沈大人,此人上任多久?幾歲任的市舶使?”
“不過兩年,死的時候也就三十來歲吧,說來蹊蹺,廣州的市舶使向來短命,也正是因此,沒人敢再來市舶司。”
好傢伙!合著誰當這市舶使誰短命唄!
還有個太監死在後院的臥房了,太監是極陰的身子,又是橫死,最是晦氣,按照民間說法,這地方就是個凶宅啊!這誰敢再來的?就算這宦官沒剝削百姓,這裡也是個晦氣的地方,怪不得會荒廢。
柳軒摸了摸下巴,仔細琢磨了一會兒。
要想重新振興廣州市舶司,只怕要先從這宦官和歷任市舶使橫死的原因下手,洗清市舶司衙門凶宅的名聲,這樣才能招攬新人。
“沈大人,麻煩您帶路,我想去後院的臥房看看。”
沈虞山聽他這話,頓時大驚,要知道市舶司後院的臥房自打死了人之後就沒人趕緊去,就連他們請來驅邪的民間術士都說陰氣太重,不敢進去的,而柳軒竟然主動提出要去?這不是給自己惹晦氣嗎!
“柳郡公當真?這可是咱們這兒有名的凶宅……”
“什麼凶宅不凶宅的,我是不信的,這世上鬼不會殺人,只有人會殺人,要真有什麼冤魂鎖命,那就讓他儘管來找我!”
見柳軒像是下定了決心要進去看看,沈虞山只好硬著頭皮帶著幾人往後院去。
那宦官生前是最喜歡金銀財寶的人,雖說只是臨時休息的臥房,也裝潢的十分精緻,屋裡的陳設基本沒有動過,好些寶貝還放在這兒。
眾人一進屋,一股臭味就撲面而來,李承乾和李泰兩人忙捂住了鼻子。
“這什麼味道,怎麼這麼臭!”
李泰忍不住抱怨了一嘴。
“宦官身上大多有這種味道的,只不過宮裡的那些內侍們都會在身上佩戴香包等東西,擦身子擦得也勤快,你們聞不到而已。”
柳軒淡淡的說道。
他看著幾人糾結的模樣,乾脆叫他們呆在門外,自己一個人進去,省事兒還省地方。
他在屋裡轉了一圈,只見那陳宦官生前的臥榻上,還沾染著乾涸的血跡,已經有些發黑了,可見他死了應該挺久。
櫃子裡除了幾件替換的官府和兩件常服之外,竟還有一身女兒家的衣裳,用的都是上等的面料,摸起來手感很不錯。
“太監住的房間裡出現女人的衣服?怎麼可能?總不能他去勢了還賊心不死,禍害女人吧?”
但接下來的發現讓他更加大跌眼鏡,在這間房裡他還找到了女孩用的胭脂水粉香粉等物,就算是太監,是去了勢的,也不至於娘成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