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如血,最後一抹金輝悄然隱沒於天際。
敬天廣場上,熾烈戰意卻未曾消退。
反而隨著夜幕降臨,愈發躁動。
微風拂過,捲起戰臺上殘留的沙塵。
侍從們手持火把,如游龍般穿梭於看臺之間,將一座座青銅火盆點燃。
熊熊篝火驟然升騰,赤紅的火舌舔舐著漸暗的夜空,映照出眾人或期待、或凝重的面容。
天邊,第一縷月華刺破雲層。
銀輝如紗,緩緩鋪灑在廣場之上。
月光與篝火交融,在戰臺上投下搖曳的光影。
“時辰已至。”
待篝火燃起,秦嘯慵懶起身,玄色蟒袍上的金線在火光中忽明忽暗,“前十排位戰首戰,請暫列第十的天驕率先登臺!”
話落其修長兩指夾著一張鎏金符篆,隨意一拋。
符篆在空中自燃,化作點點金芒。
神紋之力如漣漪般擴散,籠罩全場。
轟隆隆……
大地震顫,一百三十座戰臺開始移動。
有的緩緩下沉,有的節節攀升。
最終,合併成一座方圓百丈的巨型戰臺。
青石地面上的古老紋路,在月光下泛著幽藍光澤,邊緣處十尊獸首雕像口中噴吐著靈焰。
呼!
一道身影,於黑夜中晃過。
奚遼立於戰臺中央,雙手負於身後。
雪白戰袍,在夜風中獵獵作響。
這位太淵十俊第五的天驕,此刻面色陰沉如鐵。
第十的臨時排名,對他而言簡直是莫大恥辱。
但其實,他這已經算好的了。
太淵十俊排在他後面的五人中,有兩人已經殞命。
剩下三個,這次君臨宴都沒能躋身前十之列。
“戰嗎?”
秦嘯俯視著戰臺上的奚遼,一聲問話。
聲音不大,卻如寒冰墜地。
“戰!”
奚遼毫不猶豫,猛然抬頭回應。
聲如驚雷,在廣場上久久迴盪。
“請雲隱國,陳離!”
秦嘯嘴角微揚,目光如刀鋒般掃向雲隱國席位。
奚遼如今暫列第十,要戰只能戰第九。
他要想獲得更高排名,只能一個個挑戰上去。
即便他知道,這次自己很難躋身前列。
哪怕要奪得屬於自己的第五,難度亦不小。
可既站在君臨宴的戰臺上,又哪有怯戰道理?
“去吧!”
段天樞微微側首,示意了眼陳離。
雲隱國有三人,躋身太淵榜前十。
這個成績,段天樞無疑是滿意的。
但若能獲取更高排名,更能揚雲隱國國威。
此戰,陳離亦需要為自己而戰。
呼!
陳離身影一躍而起,輕盈地落在戰臺邊緣。
“往屆君臨宴,前十之爭激烈!我想今日,亦不會例外。”
秦嘯突然提高聲調,彷彿是在有意提醒什麼,“希望兩位,包括接下來出戰之人,都能傾力而為,莫要保留!為在座,獻上精彩的表演。規則跟之前一樣,以生死定勝負,或是戰至一方離開戰臺結束!”
奚遼聞言,側目朝秦嘯所在方向瞥了眼。
秦嘯微不可察地頷首,眼中殺意如潮。
他的意思,是殺!
太淵榜前十,四大附屬國共佔五席。
留給太淵皇朝天驕,同樣僅五席。
秦嘯感覺國威受損,斷不能容忍。
尤其是雲隱國,獨佔其中三席。
什麼意思?
要跟太淵皇朝爭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