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蘅道:“就是,前兩天,我進山採太子參。順便教小妹認了些其他草藥,不算名貴,但也能買些錢。她不是帶著村裡的女娃採了些嗎?賣太子參的時候,我順便也問了一下,那邊也收這些藥。我跟小妹說過,這些草藥她找人採了,賣了錢,算她的零花。”
“哦!”趙氏點點頭:“知道了,咱家有錢了,也是該給她些零花。那些草藥能賣幾個錢啊?不行的話,你當哥的給她補點。”
李蘅點頭道:“好的,娘,那些草藥不值錢,也確實買不多少錢。也就一個月百十兩銀子吧!”
“噗!”趙氏一口茶就噴了出去,李玉蓮忙給她拍背,怕她嗆著。她到鎮定,應該是有點習以為常了,畢竟那件不起眼的菇房,可是更嚇人呢!
趙氏咳嗽了一會,抬頭道:“啥?一個月百十兩銀子。給那丫頭做零花?那家女孩的這麼多零花錢,你這當哥的就這麼寵著她。這麼多錢,她要著弄啥?”
李蘅也上前扶著孃的背道:“娘!那是我妹,我寵著有錯嗎?”
“那也不是這麼個寵法!一個月二三兩銀子的零花,那就頂天了。你見過這十里八鄉的,誰家閨女一個月零花,能超過百文的?”
李蘅道:“娘,這就是您的不對了。俗話說:‘兒要窮養,女要富養’。女孩就是該多給點零花錢。”
“啥叫‘兒要窮養,女要富養’”趙氏不懂的問:“我怎麼沒聽過這話。”
李蘅笑道:“我書上看的!這都是富貴人家,教子的方式。意思生男孩,要限制他亂花錢,讓他知道錢財來之不易,祖輩創業的堅信。這樣把家業交到他手上的時候,他才知道珍惜,不會做個紈絝敗家子,把大好的家業敗了。這就如同兒以前一樣,不知道家裡的艱辛,自己還在外面花天酒地,讓母親和姐姐操持家業,受苦了。”
趙氏拍拍他的手道:“兒,不說這些。我兒現在不是迷途知返了嗎?娘心裡只有高興。”
李蘅道:“是,是!兒這是悔過了。可娘你想想,要是兒沒有浪子回頭,咱家以後啥樣?你說兒要窮養,是不是這個道理。”
趙氏點頭道:“聽你這麼說,還真是這個理!”李玉蓮在一旁也點頭。
“那,女要富養,是怎麼說!”
李蘅道:“女孩兒,以後要嫁人的,當然要養的好。一個是漂亮好嫁人,二一個也是顯得的咱孃家沒虧著,疼著呢。嫁到孃家,孃家知道咱們金貴著,也自然不敢太怠慢。當然這些都還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這花花世界,好東西這麼多。要及早讓女孩見識,尤其是大家的小姐。否則因為沒見過世面,隨隨便便就被男人用點好東西就騙了去,甚至為此失身,那可就錯大了。所以,大家的小姐就要從小讓她見識到,這世界什麼是好東西,不能三瓜倆棗,就被野男人被騙走了。咱家現在有錢了,因為錢財的事,讓妹妹被人騙了去。那倒時候,娘你還不哭死!”
趙氏聞言深以為然,連連點頭,深以為然:“兒,說的有道理,有道理啊!原來大家的小姐都是這麼養的。難怪都是大家閨秀,有見識的!”
李蘅道:“所以,不就百十兩銀子嗎?只要玉芷不胡花,由得她,花不完的以後還可以做她的私房錢,做嫁妝也行啊!”
“好!”趙氏道:“娘聽你的!”
李玉蓮則看看弟弟,心裡暖和著。弟弟一心為妹妹著想,想的深遠,這樣看重兄妹的情意,她心裡也是欣慰高興。
不說李蘅,就說李玉芷,風風火火的出了家門,就把村裡幫她採藥的女娃們都叫出來,召開了公司第一次員工動員大會。呵呵,那時候自然沒有公司,就是這個意思。
會議的主旨就是,號召大家再接再勵,繼續更多的採集金銀花等草藥。第二就是要擴大采藥的隊伍,讓大家多拉人入夥。
李玉芷似乎有一種天生的商業天賦。很多東西都無師自通一般。
她沒有一上來就空泛泛的喊口號!
而是先發錢,把這兩天的工錢發了。她提前兌好了幾兩銀子的銅錢,在一群小夥伴們眼前一撒。
三四千的銅錢,那可是一大堆,對於這些村裡的女娃,一個月見不著幾個銅子做零花的小姑娘們而言,那衝擊力是巨大。
然後在李玉芷的指揮下,挨個領取工錢。當每個人領到百十文工錢的時候,這些小女娃都激動的不行。她們何時一次有過這麼多錢?一直還在擔心李玉芷只是說著玩,不會給工錢的憂慮,一下全都煙消雲散,身上都是熱情,想著明天要努力多采多少草藥。
而發完工錢,那一大堆銅錢,才去了一小半。看著李玉芷收起來,收進荷包,她們更加有熱情了。
要是李蘅在,肯定給李玉芷一個大拇指,暗歎李玉芷有妖孽般經商管理的天賦。
這種現金髮工資的場面,就是要這樣。工資發完了,錢還剩下很多。這才震撼人!無形之間,就傳遞一個資訊公司(老闆)不缺錢,有了是錢,好好幹,不怕拿不到工錢。這樣,下面人才踏實,幹活才有力氣。
而李玉芷這樣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無師自通的就領悟了這種管理心理學,不可謂不妖孽。
然而,還不止這些,如果李蘅在的話,一定會為小丫頭接下來的舉動震驚的和不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