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主公請三思!”
張幕府邸,郭嘉頂著一張苦瓜臉不斷求饒。
主公太狠了,居然要給他找個妻子。
找妻子也就算了,居然和陳群以及顧雍合謀,要在吳郡四大家族中招一個年芳合適的女子,說是聯姻。
他郭嘉身為討虜將軍府長史,九江郡頂著不幹實事的郡丞,資格絕對足夠,畢竟是正妻之位。
可這對他不是好事啊,他才二十一歲,頭上沒有父親也沒有母親管著,何必找個人約束自己呢。
是外面寡婦不香了,還是怡紅院歌妓小姐姐不體貼了?
“長文!”
見張幕不為所動,只是顧著自己看書,郭嘉無奈朝陳群投去求救的目光。
大家是同窗,是兄弟,還是我把你找來給明主效忠,總得幫幫忙吧?
可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幹。
陳群直接無視郭嘉求救目光,反而對著張幕說道:“主公高義,為下屬著想,郭伯父和伯母屬下見過,一直希望奉孝為郭嘉開枝散葉,如今他以年過二十,是該娶妻了。”
這個時候,十五歲六娶妻的男子比比皆是,有時甚至可以代表世家顏面和能力體現,許多男子二十歲便有了子嗣,比如曹操,荀彧。
郭嘉已經二十一歲,娶妻早該提升日程。
可他已經沒有父母,身為主公的張幕願意可謂正好。
何況陳群雖然欣賞郭嘉才智,也因此願意和他交朋友,但是看不順眼他那行事作風,有好幾次都提醒過。
沒想到張幕會注意到,並且插手改變,他覺得張幕這個主公太好了。
至於顧雍,他覺得張幕聯姻的策略很對,犧牲郭嘉一個,可讓吳郡四大家族之一再效忠一個,何樂不為?
“長文,吾算是看透你了...”郭嘉對陳群投去無比幽怨的眼神。
他算是看明白了,這陳群已經和張幕穿一條褲子。
明明是他介紹的人才,卻夥同主公對付自己。
他太慘了,只是睡了一覺便要多一個老婆,還是一個出身絕對不會低,孃家會很有勢力的老婆。
這麼慘的事情,為什麼要發生在他身上?
若是張幕知道他的想法,絕對要拿去現代曝光一下。
什麼是凡爾賽?這就是凡爾賽!
“奉孝,此事落成,吳郡四姓具入主公甕中,何樂而不為?”
顧雍出言相勸。
吳郡四大姓,顧,陸,張,朱。
這顧家,顧雍可以全權代表主脈,有著顧家最大話語權和人脈。
陸家,現在代表任務是廬江郡陸康,而顧雍五年前的妻子正是陸康嫡女,兩家是聯姻關係,顧雍有把握讓陸家和張幕結為盟友,甚至效忠。
張家就更簡單了,張幕鬧著族譜走上一圈即可。
戰國時期有一國為韓,國相為張開地,生子平,而平子即留候張良,後面張良有兒子張不疑,不疑生子典,典生子默,默生子金,金生子千秋,千秋生兒子嵩。
張嵩有五個兒子,第四子名叫張睦,字選公,前些年曾任蜀郡太守,而一開始便居住吳郡,這張睦後代便是現在吳郡張家的家主張溫,還有張儼、張敦等後人。
所以說,現在吳郡張家和張幕一樣,都是留候之後。
有著這層關係,除非張幕敵視張家並破壞其利益,否則都不會被敵視反而很容易得到支援。
若是張幕能雄霸揚州,張氏會毫不猶豫歸附。
何況張幕有張家“玉璽”,《太公兵法》!
顧家,陸家,張家,這三家都搞定後,只剩下朱家。
朱家這些年在走下坡路,位列四姓末尾,但底蘊猶在,不可小覷。
朱家現任家主是朱恆,今年才十四歲,早年喪父。
朱家現在話語權在朱恒生母手上,是陸家一員,陸康親妹,也可以算是顧雍妻子的姑母。
朱恆有一個比自己大兩歲的姐姐,去年及笄,待字閨中,已經可以出嫁,算是顧雍妻子親表妹。
而朱家是四大姓中唯一主走武將之路,輔修文學的家族,朱家女子雖然也是賢良淑德的仕女,但性格會比尋常女子多些堅毅果敢。
昨晚張幕在提出要給郭嘉找妻子,並且提出要求後,顧雍第一時間便想到了自己這位妻表妹。
顏值尚可,年齡尚可,出身可以,性格可以。
只要郭嘉點頭,顧雍便讓家妻做一回媒人,屆時吳郡四大姓皆入張幕麾下矣。
“事到如今,吾還有別的選擇嗎?”
郭嘉算是看明白,這次張幕是認真的。
假如他還沒認主,大不了像當初在袁紹那樣辭官走人,可如今他已經認張幕為主,除非真做一些違揹他原則的事情,還真不能一走了之。
“奉孝,多謝主公!”
郭嘉朝張幕道謝,整個人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
明知張幕是“公報私仇”,可他必須道謝,還得感動。
唉~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好!”
張幕拍了拍手,對顧雍笑道:“吾麾下第一軍師娶妻,可不能弱了聲勢,到時候元嘆你遞一份合適的聘禮清單上來,吾會讓張勤盡數給你。”
“諾!”顧雍領命,心中有些羨慕郭嘉。
臣子娶妻,主公掏錢,這待遇可真沒誰了。
郭嘉聞言,嘴巴蠕動了一下想拒絕,但最終沒有說話,心中滿是感動。
“奉孝之事搞定,便說另外一件事吧!”
張幕微微一笑,對陳群和顧雍說道:“子文和元嘆也知我要娶糜家小娘為夫人,吾麾下現在也沒多少人,此事便有二位來操辦吧。”
聞言,顧雍和陳群眼睛頓時大量。
兩人絲毫沒有因為要多做事而感到煩躁,心中只有喜悅。
這可是他們主公張幕迎娶夫人,雖不是正妻,但也是兩位側室之一,有著繼承權等等。
這是一件大事!
張幕將這件事交給他們做,可以說是將他們當成心腹,表示親近。
況且糜家雖然是商賈世家,但糜竺這些年在徐州素有名聲,也傳到揚州等地,如今入了張幕麾下,再有親妹吹耳旁風,定能崛起。
這便是人脈!
“諾!”
兩人欣然領命。
張幕有和他們談了一些後續安排。
由於婚期將近,兩人很快離去,找糜芳商討去了。
與此同時。
糜家,後院一間不小的獨院中,糜貞也在為婚事做準備.
她真認真聽著奶孃講一些婚後需要注意的事項,還有翻閱一些指南小人圖錄後。
當她聽到一些有關於綿延子嗣的話題時,她難免有些臉紅,一張臉紅彤彤很是好看。
再一想到張幕的容顏和英姿,她整個人在一顆心便是撲通撲通狂跳個不停,有種要窒息的錯覺。
婚期早已經定下,這些天她都是數著日子在過,越是臨近便越緊張。
她和張幕見過,可正因為如此,反而十分緊張。
正常婚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大家族之人成婚前,父親雙方大多沒有見過,能聽過些名聲便算不多錯,大多其實是靠著媒婆一張嘴來說。
可糜貞不同,她早就傾慕張幕詩才,前些天有見過一面,對其英俊容貌一見鍾情。
而張幕親自迎接她,還帶來了一場盛開的煙花,讓凡間花朵在天生綻放,煞是好看,如天仙下凡。
那是他終生都忘不了的盛景。
“夫君~”
閨房之中,糜貞翻身進入被子,輕鬆喃呢。
.............
..........
時間一天天流逝。
不論是張幕還是糜貞,這幾天都在為婚事做準備。
八月十八,大婚之日,如期而至。
婚禮,也被稱為昏禮,是在黃昏時進行。
糜府後院中,糜貞坐在梳妝檯前,早已梳妝打扮好,盤上髮髻,帶著精緻髮飾,身上穿著鑲有黑色邊的硃紅色衣裳,很是端莊。
看著天色愈來愈暗,糜貞心情也是愈發緊張。
每當想張幕的容顏,她便會想到昨晚越矩的行為。
正當她想著是不是去如廁時,時間抵近酉時。
她那貼身通房丫鬟翠兒急匆匆跑了進來,面色帶著不比糜貞少的歡喜,叫喊道說道:“來哩,來哩,小娘,姑爺已經上路,等一刻鐘便會到!”
張府和糜府是鄰居,這是糜竺的傑作。
但明媒正娶要的便是一個廣而告之,所以張幕出門迎親不會直接過來,而是繞街道走過來,再繞街走回去。
“要來了....”
糜貞眼神一動,忍不住夾緊雙腿。
終於要來了,她反而收斂起了緊張。
只是搭在膝蓋上那雙死死緊握的雙手,說明她內心並不平靜。
一時間,糜貞腦袋已經放空,心中只剩下即將為人妻的憧憬和忐忑,還有一種期待和異樣的期待。
“來了,來了!”
“都表現好,別弱了糜家顏面。”
糜貞思緒不知飄忽了多久,院子外忽然傳來一陣嘈雜聲,今天思緒喚醒。
她明白,張幕來了。
今天的張幕,和往日一樣,俊朗,高大,氣場逼人。
但和過往不同的是,頭戴進賢冠,身上穿這爵弁服,下裳為纁色,鑲有代表最貴的黑色邊。
糜貞若有所覺,看向門口放心,正好見到張幕進來,
剎那間,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酥軟了。
她每個細胞都在嬌羞。
接下來,糜貞腦袋一陣空白,連和張幕和說了什麼話都沒有聽清,整個傻傻站起來,混混噩噩間隨張幕出了糜家,進入一輛大紅色馬車。
又是一次繞道,這次要更久一點,在壽春城城北繞了一圈,然後才到將軍府門口停下。
此時,正好接近吉時。
因為是夏秋轉換之季,天空還明亮著,有火燒雲出現,好似是上天送來的祝賀。
““吉時已到!”
張勤那洪亮的唱諾聲響起。
主婚司儀就位,乃是前任洛陽令,從父和堂兄都官至臺服的周異,周瑜的父親!
這是周瑜送來的大禮,讓張幕都有些驚喜。
以周異的身份,自然夠資格主持今天魂力。
他這種司儀可不是現代婚禮上什麼事情都做的主持人,只是證婚人,負責讓張幕依照禮儀行禮而已,瑣事都有張勤負責。
由於張幕和糜貞都沒有父母,所以不需要拜見高堂,禮儀倒是簡單很多很多。
周異出身名門周家,辭官不做是沒有興趣,更喜歡研究經典。
對於禮儀,周異十分了解,這一次張幕成婚的禮儀,他操辦的很好,是完全按照古禮而行,在周瑜安排下有條不紊。
不過張幕只感覺今天像個木偶人,和糜貞一起被人提著線隨意擺弄。
到後面他都快渾渾噩噩時,周異終於說了解釋,他才有機會將糜貞送到後院新房中。
“夫人,餓了便讓翠兒給你那些糕點吃,不用在乎禮法,填飽肚子最重要。”
“為夫回來再疼愛你。”
張幕並沒有來得及和糜貞說太多話,只是稍微囑咐兩句便有被人帶回了前院,去接待今天來訪的貴客。
賓客自然有張勤接待,但如今他歸為一方郡守,又是討虜將軍,雖然人脈還不廣,但來到和的人卻不少。
壽春城極大世家。
許褚陳到周泰蔣欽等武將,呂範陳群顧雍等文臣,還有太守府所有佐吏都有參加,非常熱鬧。
黃忠沒有來,畢竟鎮守相縣更為重要,但早早就來信讓黃敘準備了賀禮。
宴席上,用的全部是英雄醉。
最裡面幾桌上則用了仙人醉。
如今英雄醉在揚州北部幾郡已經開啟局面,長弓商會已經開始滲透南部,以此酒味敲門磚,連一些越民都慕名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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