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有令,所有船隻前進,靠水寨停泊。”
“明日一早,再集體去下蔡停靠。”
“有物品損失者,明日清點上報,會如數奉還!”
得了周泰和蔣欽效忠,九江賊事情圓滿解決。。
東漢宵禁十分嚴格,過了【亥時】(21時至23時),城門需要關閉,城內會有打更人和專門負責巡邏的軍隊。
下蔡縣這會已經城門緊閉,百姓熄燈。
張幕如果現在帶著船隊,身為九江郡太守,自然可以進入,無人問責,但必定會鬧的滿城風雨。
他覺得沒有必要,於是讓在搭乘周泰的艨艟回到四層樓船上,然後安排陳到下去傳令,所有船隻先依靠九江賊水寨停泊,在船上休息一晚。
一眾商船上的人對這個結果已經有所預料,但真正確定張幕收服兇悍的九江賊訊息後,依舊忍不住發出感嘆。
“周泰和蔣欽這些年橫行淮河,朝廷數次征討都沒有成功,九江賊威名赫赫,沒想到會栽在張大人手上。”
“有何好想不到?張大人留候之後,(一連串頭銜),不久前打贏數萬黃巾軍,征討一個九江賊那是大材小用,手到擒來。”
“不錯,張大人剿滅九江賊那是意料中的事情,我沒想到的是,沒有八法戰鬥,張大人隻身前往,那周太和蔣欽便倒頭就拜。”
“這說明啊,張大人名聲在外,連九江賊也極為仰慕。”
“我聽聞張大人在豐縣時,接濟流民,清掃附近賊寇,使得豐縣縣民安居樂業,後來做了縣尉,更是連同周圍縣城一起護衛,最後以少勝多打敗黃巾,使得沛國免去一場災難,如今成為一郡太守,必將造福一方。”
“能文能武,仁德愛民,這九江郡,乃至整個揚州,也許會和荊州一樣,成為一方不受戰亂困擾的淨土。”
“看來吾要帶全家到壽春去定居。”
“壽春?最安全的不應該是陰陵嗎?”
“愚蠢,陰陵雖然是九江郡郡治,但張大人出現在這,顯然是要牽治所到壽春。”
“原來如此,受教了。”
“吾要給家兄寫信,讓他別去蜀中,那裡山路難行,哪裡能比的過九江郡。”
“是極,吾也準備到九江境內,最好是在壽春定居。”
“.......”
自從黃巾亂起,北方和中原連年戰亂,南下避難幾乎要成為風潮。
如豫州潁川郡,許多世家舉族拿下荊州,而徐州則有無數世家拿下揚州,還有些人則是於益州。
九江郡處於揚州最北邊,一直都是移民聖地。
若是九江郡有失,流亡移民者可繼續南下或者西進荊州,若是中原得到修生養息,他們則是可以立即回去。
現在九江郡迎來張幕這位新太守,使得這些在汝南紮根的商賈,還有他們船上的船伕匠人都動了心思。
許多人議論著,陸陸續續回到了自己的包間,或者一層和二層廂房甲板間內休息。
今夜發生的事情,震撼到了他們的內心。
隨著他們的離開,訊息將會陸陸續續傳遍四方。
最開始,只是張幕統兵擊敗九江賊,獲得勇武之名。
隨著時間發酵,事情變成“張幕一人白衣渡河,以三寸不爛之舌說服九江賊投降”,九江賊從此洗心革面,張幕得有勇有謀之名。
再後來,隨著原九江賊中有人將張幕施展的“仙法”說出,事情又變成張幕是仙人弟子或者仙人轉世,一人飛渡淮河,君臨九江賊水寨,令得所有水賊到場就拜。
各種離奇版本的訊息都用。
可不管事實如何,張幕讓九江賊臣服是事實,這使得他本就不小的名聲,變得愈發響亮,響徹整個揚州。
可以說是“踩著”九江賊上位,特別是在這九江郡之地,他被無數百姓給予厚望。
不過這些都是未來發生的事情。
此時,張幕回到三層房間中,用專屬方式安慰著兩個愛妾,可謂是身體力行了一番。
而在他努力安撫甘梅和馮纓時,附近的船中也有不少人睡不著。
..........
“阿母,我們還去西曲陽投奔姊夫嗎?”
一個昏暗雜物間內,一名穿著樸素的少年瞪大眼睛,毫無睡意。
“阿蒙有自己的想法?”一個女子溫柔的聲音響起。
“阿母,姐夫對我們很好,還讓姐姐給我來信,可終究我們姓呂,姐夫姓鄧,姐姐也是鄧家娘子。”
“去的話,是否會讓姐姐在婆家難堪?”
少年正是呂蒙,雖然還年少,可思維卻十分成熟。
或許正是這個原因,才讓他在幾年後便偷偷跟著姐夫從軍,想要上戰場殺賊。
“阿蒙是想去壽春?”
知子莫若父,可呂蒙早年喪父,呂氏可謂又當父親又當母親,對這孩子的想法極為了解。
剛才聽到一些人稱讚張幕時,呂氏有注意到呂蒙眼中的亮光,那是前所未有的崇拜。
“恩,阿母,吾想去壽春,有張大人治理,那裡一定會是適合居住的地方,且那裡距離西曲陽不遠,不管走陸路還是水路都可一日而至,方便和姐夫家走動。”
才十三歲的呂蒙,做出了人生中第一個,也是改變未來一生的重大決定。
“那邊聽阿蒙的吧,先去壽春看看。”
................
與此同時,另一邊。
一間不小的包廂外,有四五個侍衛認真保守,而房間內,有著三個丫鬟靠在牆邊昏昏欲睡。
床榻上,一長相秀氣,年歲不到三十的婦人輕輕拍打著身側少女的後備,某一刻忽然停下,開口道:“練師,你從小聰慧,覺得我們不去廬江,去壽春如何?”
“母親,二叔為人性情寬弘,寬雅深沉,早些年進入江東避難,到如今也沒有去信去族長,而那舒縣周家雖與步家有救,終非親族。”
步練師緩緩開口,並未給出明確答案,只是給了一個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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