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這些螭蠱看起來十分滲人，蘇城乾脆命令他們直接往懸崖之下爬去，不要再讓他們看見。
這些螭蠱竟然真的順著牆壁往下走，直到走到蘇成30米以外的環境，它們才停下來。
懸崖下的黑暗中，一張張慘白的人臉表情木然地注視著他們。
由於這些東西看著怪滲人的，蘇成就說：“你們都別看了，專心往上爬，成爺給你們開道。”
幾個人的心瞬間又安定了幾分。
不過之前幾個人就抹了蘇成的青龍血，現在那些螭蠱，就算蘇城不控制，也是不敢貿然攻擊幾個人的。
又向上爬了大概100多米，那些慘白的石頭人臉終於不再出現。
此時吳爺和老癢，還有涼師爺幾乎都力竭，渾身冒著豆大的汗珠，上氣不接下氣。
胖子倒還好，只是冒汗卻並不喘氣。
阿寧在蘇成旁邊，一直身輕如燕。
也許爬起這些東西來，於阿寧來說，可能就像曾經訓練過的攀巖一樣簡單，此時也是十分輕鬆。
蘇成就更不用說了，一點都不帶喘氣，甚至還想再爬個一兩百米。
他見吳邪老癢已經快喘不過氣了，於是乾脆帶著他們在原地休息。
悶油瓶爬到蘇成旁邊坐下，動作非常利索，還順便把吳邪也拉了上來，坐在青銅枝椏上休息。
那吳邪一邊喘氣，一邊朝著上邊看，吐槽道：“這還得有多長啊，這東西該不會通天吧……”
吳邪還沒說完，就被坐旁邊的老癢一把捂住嘴巴。
“老吳，可別亂說，也不要亂想。”
沒等老癢放開吳邪的嘴巴，吳邪忽然定定地看著一個地方，不動了。
“老癢，我看見‘你’了。”
不知道為什麼，吳邪的“你”字咬得很重。
本來面色紅潤的吳邪，此時整張臉血色全無。
老癢笑道：“我不就在這裡嗎？”
“我，看見好幾個‘你’。”
說著，吳邪的手指向他們對面石壁上的一個洞裡，那裡的洞口處，幾塊巨石下，竟然密密麻麻壓著七八個死去的“老癢”。
蘇成心中“咯噔”一聲。
得，這老癢徹底露餡了。
不過蘇城看到石頭底下壓著的那些老昂。心中還是駭然。
“原來老癢的物化能力，已經可以做到這麼強了嗎？”
這樣想著蘇成把目光轉向老癢。
此時的老癢，定定地看著對面洞口處石頭下的那些“老癢”，眼神怪異無比。
他沒有去看吳邪，而是低著頭，“桀桀桀”的笑了幾聲。
而後道：“無邪，無邪！你要相信我，我才是老癢！那些都是盜版的。”
老癢的語氣很是戲謔。
他這句話聽起來像天真的孩童在撒嬌，但是這天真的語氣，配合著老癢乾癟得快要成為骷髏的面容，又顯得那麼詭異，那麼不符合常理。
此時，顯然吳邪現在已經接近崩潰。
其他看到這一幕的人，也都是心中駭然。
他們並不知道青銅樹，具有物化的能力，此時看見這麼恐怖又匪夷所思的場景，也是一時說不出話。
頓時，眾人本來因為攀登而上升體溫，在詭異莫名的恐懼之下，又開始極速下降。
氣氛一時降到冰點，四周安靜得彷彿能聽到蛾子扇翅膀的聲音。
眾人都在等著老癢的解釋，但老癢只是扶著青銅枝椏緩緩站了起來，用他那怪異的表情環視了一下眾人。
“吳邪，我挺喜歡你小子的，謝謝你這次幫我，還帶了這麼多厲害的大哥。也謝謝各位一路上的幫助。我到了這裡，路程也就走完了。老癢我先走為快。”
說完老癢的身體，忽然怪異的變化起來，就在他們面前，老癢忽然像一隻氣球一樣開始漏氣，身軀越變越小，最後變成了一隻瘦猴，一樣精巧的東西，只是頭還保留著人的樣子。
眼前這一幕過於超自然，眾人一時間都是大駭，看著這種可思議的變化，心臟幾乎驟停。
蘇成雖然見識過許多奇怪的東西，看到眼前這一幕，還是忍不住暗暗震驚。
老癢剛要翻身向前走，吳邪忽然叫住了他，說道：“老癢，你告訴我，哪個才是真的你。”
本來要飛身而去老癢，動作忽然頓了頓。
他說：“誰是真的我這個很重要嗎？”
吳邪沒有說話。
老癢又繼續問道：“我和你相處的這段時間裡，我有害過你嗎？”
吳邪還是沒有說話。
忽然間吳邪的眼中，就滾出了幾粒豆大又滾燙的眼淚珠子。
他大聲道：“為什麼你們都要騙我？為什麼你們都要騙我？為什麼？”
說到最後，吳邪根本說不出別的話來，只知道機械地重複“為什麼”。
滾燙的眼淚從他的眼中汩汩的流下。
全場靜默無聲。
老癢待在他們上方的幾根青銅枝椏上，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靜靜看了流淚的吳邪一會兒，就扭頭消失在了他們上方密集的青銅枝椏中。
看著老癢離開，吳邪狠狠擦掉了臉上的淚痕，不再說話，也不再出聲。
蘇成並沒有出手阻止老癢。
他知道，那是這個“老癢”的命，就像真正的老癢，已經死在深深的洞穴裡一樣。
“莊周曉夢迷蝴蝶。”
一夢醒來，不知道自己是蝴蝶，還是蝴蝶是自己。
老癢到底是不是“老癢”，已經不重要了。
在蘇成的夜視範圍內，他看到老癢輕巧地跳躍著上前，漸漸消失在了密集的青銅枝椏裡。
於此同時，他看見他們上方的遠處，幾個黑影躲開了老癢，藏身牆壁之中，半天才冒頭。
“快點，我們藏起來！”
蘇成伸出長長的手臂，把身子夠在青銅枝椏外的涼師爺硬生生按回來。
上面還有人。
看來，蘇成他們要和“另一批人”，正面交鋒了。
吳邪雙手緊緊抓著青銅枝椏，呆呆地看著老癢離去的地方，眼神呆滯，一動不動。
“吳邪，你也別難過了。那小子看著也不像個人類啊！雖然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麼，但是接下來的路還得繼續走。”
胖子語重心長，拍了拍吳邪的肩。
吳邪稍微回過了點神來，神情之間多了一些讓人無法理解的落寞。
蘇成撇了一眼吳邪，道：“別想了，你的隊友還有我們呢。”
說完，蘇成隨即抬頭看向上方那幾個人影，決定上去探查一番。
“系統，啟動身輕如燕技能。”
【叮！收到宿主請求，正在為宿主準備。準備完成，啟動！】
一瞬間蘇辰感覺自己的體重輕了許多，大腿上的肌肉爆發出令人難以置信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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