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介對於剛才的問題進行回答,“那個刺客確實是鑑查院的人,屬於東山路管轄。”
在鑑查院內,這些外部的事務一直都屬於四處管轄。
根據調查,四處的一位官員是司南伯爵府裡那位二太太的親戚。
如此便不難推測出擊殺的命令是怎麼下達的。
年歲逐漸有些大的老毒物說話時,聲音略帶一些沙啞。
但熟知他的那位,坐在輪椅上蓋著羊毛毯的老人卻清楚,這不是聲音沙啞……而是被儋州那件事氣得想要殺人。
看來這老怪物是真的把那兄弟二人當作自己親傳弟子了,又或許遠不止是親傳弟子這麼簡單。
“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蓋著羊毛毯的老人,雙指輕輕摩挲著羊毛毯一角,眼睛微微眯起來,裡面透著殺意,卻隱匿在這昏暗的屋子裡,無人察覺。
費介嚼著嘴裡那有著淡淡苦澀味道的茶葉,褐色眸子裡帶著些許不確定說道:
“知道那兄弟二人身份的八個人,肯定不會有人洩密。
除此之外,瞭解其中行情的還有東夷城那個用劍的怪物,但他如今作為大宗師,肯定不會去儋州旅遊。
有那時間,他肯定更願意來京城刺殺皇帝陛下……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要來刺殺。
仔細想來,似乎也不會有人因為認識五大人,而聯想到那兄弟二人的身份。”
這位被譽為黑暗之王的陳院長,手指略顯枯槁,雙手握在輪椅手柄上,手指輕輕敲擊著,有旋律在密室之中迴盪著,異常清晰,在他停止敲擊的那一刻,開口說起件往事。
當年在懸崖那一戰,在場的黑騎都見過五竹。
當時,這位心狠手辣已經到了一種恐怖程度的陳院長,讓老毒物將在場所有黑騎全部殺死。
可當時,老毒物出言求情,事情這才作罷。
“如今想來,當時做得不對。”
費介笑了笑,看起來更加猥瑣了,兩個怪人共處一室,誰也不覺得誰怪,他的黃褐色雙眸裡閃過異樣神色,“那天死的人已經夠多了。”
這日,坐在輪椅上,雙腿蓋著羊毛毯子的老人簽署了一條命令。
東山路是聽命行事,所以不需要受到處罰。
四處的,除了東山路的人,只要處於刺殺那命令程式上關聯的所有人,一律處死。
居然動用他手裡的力量去殺他想要保護的人,這位坐在輪椅上的陳院長可不相信世間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定是有人在試探什麼。
還有司南伯爵府裡的那位二太太,只怕也不簡單。
在這個輪椅上的老人看來,四處處長言若海監管不力,將刺殺的密令亂籤一氣,不是自己的兒子就胡亂殺……停掉其處長職位,罰三年俸祿。
至於其兒子言冰雲,罰去北齊做暗探,弄不到兩條高階貨色,就永遠別回來。
在命令上,他落筆簽下自己的大名……陳萍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