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修煉武功這種事兒,對於費介來說,只是一種輔助戰鬥的手段,若非他天賦高,疏於修行的他,想來是根本到不了八品境界的。
實際上,費介這一生並沒有花費太多時間在修煉上,對他來說,有那時間,還不如用來研究毒物。
他雖然是八品,但天下九品強者,沒有人願意與他交手,即便是大宗師,對他也要有三分忌憚。
至於被一個六歲小孩子在夜裡偷襲連砸三次後腦勺這種事,此生也僅有一次。
範閒今日也是第一次向這個老師問起真氣霸道的問題,誰讓那個神秘的大哥還在昏迷呢。
費介也不止一次聽這個弟子提過,他修煉的真氣似乎很霸道,他伸出兩根手指頭,往範閒的手腕脈搏處那麼輕輕一搭,臉色忽然凝重起來。
一直以來,費介對那個瞎子少年的武功都很信得過,所以下意識覺得,有他看著,範閒修煉真氣應該不會出什麼岔子,殊不知,那個瞎子少年也是對這個老毒物這麼想的。
此刻搭脈,費介立即發現了問題的嚴重性。
見這個猥瑣的老師竟然難得皺眉一次,範閒也明白事情可能大條了,笑著問情況怎麼樣。
“還有心思笑,真氣如此霸道,隨時都有可能走火入魔,七竅流血而死,按理說,你應該早就撐不住了,這麼多年,你是怎麼活下來的?是五大人幫助的你?”
範閒搖頭表示不是,“是我大哥幫我壓制的,還讓我鍛鍊身體,提升肉身強度,給我找了本金鐘罩鐵布衫,和吊襠功修煉。”
提升肉身強度,才能承受那爆裂的真氣,這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法子。
而且,肉身上下不能有任何一處脆弱之處……包括私密處。
吊襠功?
範閒看著這猥瑣老師的那猥瑣笑容,就知道他一定不是在想什麼好事情。
“我之前就聽你說過,你修煉的真氣很霸道,沒想到這麼霸道。”
“有多霸道。”
“極其霸道。”
範閒坐在凳子上,微微抬頭,認真看著這個猥瑣老師,說道:
“老師,我們都在說廢話。”
費介知曉這霸道真氣的問題嚴重性,臉上沒有什麼笑意,反而有著幾分怒意。
他不明白,那個瞎子少年既然有那麼高深的武功,為何不將他所修煉的武功傳授給範閒,而是讓他自己修煉這霸道真氣。
他已經在心裡開始怨起那個瞎子少年來。
畢竟這一年多來,他已經將這兩個弟子都看成了自己晚年最大的安慰,指望他們繼承自己的衣缽,發揚光大。
“你這個問題很嚴重,先等你大哥醒來,問問他有沒有什麼更好的功法。”
費介神色依舊凝重,因為他不覺得那個大弟子還有什麼好法子,如果有的話,當年早就交給自己弟弟了,何必等到現在。
“費老,二公子,那邊院子裡的丫鬟傳來訊息,大公子醒了。”
院子裡,丫鬟朝這邊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