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有名的才子,今日之後必然名聲受損嚴重,為人津津樂道,同為才子,那些想要踩他的人,勢必也不會放過此等機會。
滕子京聽見動靜後從樓上跑下來,看著這場面,眉頭微皺,走到範閒身邊低語了幾句。
範閒看了眼自己兄長,明白即便滕子京聲音很低,也不能瞞得過這個兄長的耳力,便沒有多此一舉的再去轉述一遍。
範清越這才知道,眼前這臉色看起來有幾分陰沉,身邊還有高手保護的,竟是禮部尚書郭攸之的獨子,名叫郭寶坤,如今任職東宮編撰,有些薄名。
說起眼前人,他自是不認識,但郭寶坤這名字,他卻是有些記憶的。
只是不知怎的,眼前人又與記憶之中有所不同。
記憶裡,這郭寶坤就是個搞笑擔當,沒什麼太大本事,可眼前人看起來,卻頗有些城府,也算沉穩。
莫不是自己記憶錯亂,還是這個世界當真發生了某些改變。
面相看起來略顯陰沉的貴人公子在瞧見範若若後,眼裡露出一抹令範清越極不喜歡的神情,說道:
“我道是誰家子弟如此囂張跋扈,原來卻是司南伯家的子女。”
司南伯一直很受當今陛下器重,可謂聖眷隆恩,但畢竟其官職只是個侍郎,正四品而已。
至於其中恩寵和特殊待遇,尋常的官宦子弟,自然是不可能知曉的。
郭寶坤自己本就是東宮編撰,與太子交好,父親又位高權重,所以便養成了他狂妄的目中無人性子,瞧見範若若那冷淡如霜的範若若,心下更是不喜。
他也曾給她寫過書信,但也是石沉大海,相邀遊船賞花燈,更是多次被拒。
沒想到竟在今日遇見,他冷笑一聲說道:“真是可笑,區區範府,也敢學人以權勢壓人,真是不自量力,且有辱斯文,平白辜負了才女之名。”
他一向以文人自居,如今瞧見一個比自己更像文人,且比自己長得更為俊美的少年,心下更是不喜。
刷的一聲開啟手中摺扇,想要為自己加一些分。
那極為熟練的動作,倒是有幾分瀟灑利落勁。
旁邊的其餘幾個文人,想到自己今日得罪了司南伯,不知如何處理才好,此刻見到權勢地位比司南伯府更高一些的郭寶坤出頭,便紛紛出言附和,去貶低那位京都第一才女。
那位賀大才子站在一旁,顯得精神萎靡,好似還沒從見到鬼的場景之中回過神來,再加上那一腳的力道著實不低,險些將他踹得嘔吐起來。
“才子?斯文?風骨?”
那極為俊美的少年嘴角揚起的一絲笑意。
帶著魔性的聲音迴盪在眾人耳邊。
“去吧,圍著這附近街道裸奔十圈,讓我見識一下你們的斯文和風骨。”
話音落,一眾才子如行屍走肉般排成隊朝樓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