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府。
範清越尋了個僻靜位置坐下,見桌上有酒,很直覺地倒了一杯,慢慢小口抿著。
今日進入這花園的,無一白丁,皆是些真假讀書人,說話沒兩句,便開始引經據典,就差之乎者也了。
好在近些年,慶國文壇開始了古文和白話文的變革衝突,對這些個速度人的影響巨大,換作以前,兩句話裡必然是要帶上一句之乎者也。
抬頭看了眼天空,今日太陽依舊灼熱,這狗屁詩會上又不見什麼美女佳人,還要聽這些沒卵用的酸詞文調,再被太陽這麼一烤,真就與酸醋味的風乾雞差不多了。
範清越雖然也是個讀書人,卻不覺得自己與那些所謂的讀書人是一類人,話自然就不多,也懶得打招呼見禮。
離他不遠處的幾個貴族子弟和文人才子,瞧見他一人坐著飲酒,雖然看著面生,卻見方才是靖王世子親自領進來的,便上前客套了幾句,想套些背景。
見這俊美到幾人自認為是讀書人,卻還是忍不了心中有些嫉妒的少年,對他們愛搭不理,便覺得自討沒趣,各自訥訥退去,等候詩會開始。
三三兩兩的文人士子們,此刻都在討論著今日的開場魔術表演,又說起之前某次的魔術,當真的精彩絕倫云云。
今日的陽光雖然酷熱了些,但坐在廊下的花園裡,那微風吹過過來,順著衣領往裡面鑽,就像孩童的小手輕輕撓著,十分舒服,這樣的狀態和良辰美景,最適合睡覺。
範清越感受著微風的吹拂,攜帶著絲絲花香入鼻,聽著耳邊的詩詞來往,微風一吹,太陽一曬,便困得不行,好像隨時都要真的睡了過去。
睡意朦朧之間,聽著耳邊那不時傳來的一些詩詞歌賦,都是這些才子讀書人新作的,他聽著有些生硬,東拼西湊,卻也沒開口去做些嘲諷之類的反派活計。
背靠迴廊柱子,手中拎著一壺酒,也不倒在杯子裡,直接將那酒壺高高拎起,往嘴裡倒酒,這讓不遠處那些一直瞧著這裡的才女人,頓時驚呼好一個放浪不羈的京都第一美男子。
這個從儋州而來的范家私生子,才到京都半旬時光,便已經被好事之人評為京都第一美男子,雖然頗有些捧殺的嫌疑,但見過的人,無不稱讚起俊美絕色。
灌了一口酒,朝場中望去,範清越瞧見幾個半熟不熟的人來,那幾人坐在花園裡最為顯眼的幾個位置,正是前段時日在一石居酒樓發生過沖突那幾人。
郭寶坤、賀宗緯,及一行才子,都盡數在列,不過,那些個牙齒早已掉光的才子們,此刻卻極少開口,說話之間也有些啞巴開口的意思。
那些個才子們,似乎透過某種方式裝了些牙齒,也不知京都哪裡來的這門手藝,見識到了諸多創新玩意兒的範清越,倒也沒覺得有多少驚奇。
雖然裝了假牙,說話卻有些漏風……就像放屁一樣。
故而那幾個才子是儘量將能少說話轉圜為不說話。
瞧著那幾人,範清越不得不再度思量起那位靖王世子的立場來,明知范家與那幾人有所紛爭,今日卻還特意將其邀請來此,必有意圖……今日這場詩會,只怕不會太過平靜。
大概是感受了這邊的目光,隔著一個小湖泊,對面正在向才女們暫時自己成熟穩重風姿的郭寶坤轉過頭來,在看到那詭譎莫測的范家私生子時,下意識變了臉色,手裡的摺扇也從手裡掉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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