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中年男人依舊回想著方才那一擊,對方真氣之渾厚,是他迄今為止,見所未見,而且此等詭異手段,也從未聽聞過。
這少年也不知是何來歷,竟會出現在此,他必須萬分小心,以護那廟中貴人的周全。
如此身手,再加上那廟裡的侍衛陣仗,這廟裡的所謂貴人,必然是皇室中人。
範清越也沒有非要進去的意思,只是無端被人阻攔,總要收些利息的,方才那一震,便算是回禮了。
正要離開之際,那中年男人身後跑來一人,在他耳邊低語幾句說了些什麼,便卻忽然改口說道:
“老爺吩咐,你可去偏殿,勿入正殿。”
說話之間,他捂住嘴又咳嗽幾聲,顯然是被那一震之力傷了些肺腑,又不再度忘叮囑那少年一次勿入正殿。
抬頭之間,卻見方才還在眼前的少年,不知何時,已經到了他身後,朝那偏殿而去。
好輕功,好身法!
中年男人自詡,自己也還算是個高手,此刻卻在眼中閃過一次敬畏之色。
他關上廟門,又看了看四周,心想那些小兔崽子們今日可真不稱職,居然讓人混了進來,而沒有提前發覺,晚上回去定要對他們好生操練一番。
……
……
慶廟和大東山廟,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地方。
慶廟,為慶國皇室祭天之地,平日裡也是對尋常百姓開放的,但此處略顯森然,來的人也就極少。
普通人家許願,還是喜歡去大東山廟,那裡有著送子娘娘和那些各類仙人的雕像或是畫像,看上更親切一些,不似慶廟這般陰森森。
慶廟的正殿,形狀類似蓮花,建築花瓣逐漸依次朝四周擴散開來,十分美麗。
中年男人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站在正殿外,神色恭敬看向那殿內負手而立,欣賞著壁畫的貴人。
這位貴人年紀四十上下,容顏英武,眉眼之間還有一股睥睨天下的神采,卻被那一絲倦意,沖淡了許多。
中年男人沒有說話,只是靜靜欣賞那些壁畫,目光不時看向那邊偏殿方向,動作微不可查,即便是那站在殿外候著的中年高手,也絲毫沒有察覺。
片刻後,他似乎想起了什麼,皺眉道:“那丫頭不是正殿休息,跑偏殿去幹什麼,莫不是又偷吃雞腿去了?”
聞言,中年男人運起全身真氣,傾聽那偏殿的情況,又聽貴人說道:
“罷了,你且去偏殿看看,順帶將那少年帶來我瞧瞧。
如此年紀,能將你震傷,定然不凡。”
“是!”
中年領命正要去往那偏殿,卻見有隻信鴿飛來,他伸出手去,那信鴿順勢落在他手臂上,從上面取下來一個小竹筒。
這時,他忍不住咳嗽兩聲,又吐了些血跡,手抖之下,那信鴿掉落下來,也不知怎麼想的,它居然撲哧翅膀飛起來踹了那中年男人兩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