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對方果真沒有要出手的打算,世子心裡也有些著急起來。
連懂得隱忍,且心性還算過得去的靖王世子尚且這般,更別說那些別的才子了,此刻已然低聲細語,說起這位范家私生子的不好聽言論來。
雖然不敢大聲說,但低聲言語,故意壓低些聲音的,還是大有人在。
這時,眾人卻聽見湖對面傳來那位范家大小姐的聲音,清脆之中帶著幾分空靈溫柔:
“哥,我想看魔術了,你給我表演一個唄。”
若若自然是很懂自家哥哥的,知曉他對於這些旁人的議論,絲毫不在意,只當是一群狗吠罷了。
雖然也不會少得了對這些嘴碎之人的懲罰,但他一向都是不動聲色,不會多麼高調站出來……那個詞叫什麼來著,裝逼?
有時候,若若會覺得,哥哥的思想境界似乎與普通人不同,遠在尋常人之上,這大概是讀了很多書,有所領悟之後的不同境界吧。
總之,哥哥的行事風格,還有各種手段,都與尋常人大不相同。
換作常人,若有真本事,今日定然是要站出來裝逼打臉的……可哥哥不會。
他不是沒有這個能力,而是不屑於這麼做。
他總是站在更高一層的境界俯瞰眾生,瞧著那些人的叫囂,於他而言,不過是無關緊要的犬吠罷了,甚至都不會去在意一點。
可是,她自認自己卻是個普通人,既然是普通人,那就聽不得這些人如此說自己哥哥。
她知道,哥哥最寵自己,甚至算得上溺愛,偏愛。
哥哥不在乎那些人那些話,但她聽著,就是覺得心中不忿。
因為在她心裡,哥哥就是完美的,無所不能的。
於是,心情激盪之下,他身體微微前傾一些,雙手握在那花廊欄杆上,朝湖對面喊了一句。
之後,更是直接朝對面走了過去。
來到哥哥身前,瞧著哥哥的俊美臉龐,和那望向自己的溫柔目光,她剛才的火氣頓時消了大半,低著頭重複了一句剛才的話:
“哥哥,我想看魔術了,你給我表演一個唄。”
旋即,她就感受到了哥哥那寬大的手落在了自己腦袋上,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然後說了句很溫柔,直透心裡的“好”。
親眼瞧見范家大小姐,一眾才子似乎有些明白了,為何那位一向流連於教坊司和青樓的靖王世子,也會為之痴迷,雖然算不上多麼驚豔,但越看,越覺著好看。
聽著那范家私生子終於同意出手,眾人在心裡依舊忍不住鄙夷了一番,篤定他決計表演不出什麼上得檯面的魔術來。
這時,卻聽見那范家大郎對其妹妹說了句,讓她端起剛才洗手那盆水,走到花廊之外,去到那雲霧繚繞的玉石臺上,然後朝天空潑去。
眾人心中狐疑起來,這是什麼魔術?
卻見那范家大小姐,只是略微地愣神了一瞬,便沒有任何懷疑,任何顧慮地端著那盆哥哥洗過手的水,朝雲霧之中的玉石臺走去。
此刻,天空的火焰鳳凰還在翱翔著,啼鳴之聲響徹整個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