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也沒想到,這看著可愛到極致的女娃娃,竟如此之恐怖。
他率領眾人攻擊而來,卻在一個呼吸的瞬間,他的所有手下都變成了冰雕,那種撲鼻而來的寒氣,讓他有種世界錯亂的感覺。
清晨的河岸,霧氣是重了些,但絕不會在這等酷暑夏日結冰。
此等手段,堪稱妖異!
他呼吸進喉嚨裡的空氣,似乎都帶著冰碴子,全身冰寒。
“你,你倒是是什麼人!”
他手握倭刀,警惕看著眼前這個可愛,小眼神清澈得毫無雜質的小孩子,怎麼也不願將這些冰雕和她聯絡在一起。
轉身之間,那邊的黑衣矇眼瞎子也如殺神一般,正在對他手下那些所謂高手進行屠殺,沒錯,就是屠殺。
有抵抗之力,那叫擊敗,毫無還手之力,那就叫屠殺。
那個猥瑣老頭兒身邊,已經倒下一片倭寇,無不口吐白沫,臉色發青,脖子處的血管有著明顯的青黑色。
跑!
這是山本一郎此刻唯一的念頭。
全身力量匯聚於手腕,將手中倭刀射向那可愛到極致的孩童,右腳在地面猛的向後一蹬,在地面劃拉出一道腳印由淺入深的痕跡,借力反彈,朝海面飛去。
那極速射去的倭刀,卻在半空轉彎,反倒朝那倭寇的山本一郎殺去,速度奇快。
被自己的佩刀穿胸而過,山本一郎從半空掉落下來,屁股插在一處折斷的樹樁上。
大清晨,一聲淒厲的撕心裂肺聲音,將還在打盹的群鳥驚嚇得從樹上掉落下來,快落地的時候又反應過來,藉著風勢,撲哧著翅膀騰飛而起。
還剩三十餘海盜,紛紛朝海盜船逃竄而去,丟盔棄甲,非常狼狽。
範閒嘔吐還沒結束,加之身體本就幼小,追之不上,只能看著他們逃竄。
五竹一路追殺,但畢竟是單體攻擊。
當範閒也覺得今日要有所遺漏之時,卻見那些逃跑的海盜,盡數一個個化作冰雕,所站立之處的寒氣,讓四周花草也瞬間凍結為冰塊。
“這手段,簡直吊炸天啊,無法以語言形容!”範閒鼓掌喝彩,又忍不住嘔吐起來,嘔吐物裡全是烤魚。
急忙從腰間摸出一粒藥丸塞入嘴裡,他這才感覺舒服不少。
跑上前去打量著那些冰雕,剛伸手觸碰,那些冰雕就瞬間裂開,化為一地碎冰渣,緊接著,冰碴也消失不見。
“這……”
範閒已經不知自己該如何形容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感覺太玄幻,也太虛幻。
人死了,總該有屍體吧?
這又不是遊戲世界,屍體化作資料消失不見。
那個一身黑衣,蒙著眼罩的少年瞎子,蹲下身去,以雙指捻了捻那還未消退冰凍的花草,站起身來後倒也沒說什麼,他一向惜字如金,極少說話。
“哥,這個海盜頭子怎麼辦?”範閒上前指著那被樹樁插透屁股的山本一郎,說道。
“哥,你有沒有那種折磨人,讓人生不如死,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魔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