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亂葬崗後,三人說著話,一路下山,天邊熹微逐漸亮起。
這個時候,範閒終於想起問剛才那個魔術的事兒。
“哥,你是怎麼辦到的?我瞅著你似乎一動不動啊,說說唄,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臉皮這種東西對於範閒來說,向來都是無所謂的,為了達到目的,他不介意以一個成年人的靈魂,在一個六歲半的孩子身體裡撒嬌。
這是必殺技,也是必殺技。
被惡寒了一下的兄長果然受不了他這撒嬌的語氣。
“老師是魔術破解師,你可以問他。”
對上自己徒弟那希冀的眼神,費介咳嗽兩聲,說出了關於某種可以暫時遮蔽嗅覺的藥粉的猜測。
“對,就是這樣。”範清越點頭認同道。
那平淡倒無所謂的語氣,讓身為老師的費介嘴角微微忍不住抽了抽,“我怎麼感覺,無論我說什麼,你都會說被我猜對了?”
“沒有,老師想多了。”
費介與範閒,一大一小對視一眼,兩人愈發肯定了那敷衍的回答就是在敷衍。
見問不出來什麼秘密,兩人也明白對於魔術師來說,一旦魔術被拆穿,就失去了應有的意義,便不再多問。
天色矇矇亮,一路走來,那山間的野草所攜帶的露水,打溼了兩人的衣服。
在兩人發現那唯一沒受打溼的少年時,又刻意觀察了一下,他身上的衣服確實沒有半點水露,便好奇問了句為什麼。
“因為你們走在前面,把露水都帶走了。”
“是嗎?”
“就是這樣。”
怎麼感覺還是很敷衍呢……
範閒默默走到最後驗證了一下,果然是敷衍的回答。
這個大哥身上有秘密!
肯定有秘密!
三人在山腳的一戶人家院子裡,一人順了一個又大又胖的梨,吃著梨,說著話,繼續歸途。
臨走的時候,給還沒醒來的那戶人家的房門門板上,以飛鏢手法鑲嵌了三個銅板,算是買梨的錢。
咬了口梨,範閒問起老師費介,為何教他們學毒。
費介的解釋了些原因,大都是關於來自京都的危險。
但是,範閒留意到,在解釋那些諸多原因的時候,自己老師對那個京都的大人物,用了兩個不同稱呼:
司南伯爵和父親。
為何同一個人,會有兩個不同稱呼,是口誤嗎,還是說話的某種習慣?
範閒不知道。
但他相信,這個細節也被那個便宜大哥注意到了,卻沒見他流露出什麼異樣神情。
走了很長一段路,終於離開那片亂葬崗所在山頭,手裡的梨也吃完了。
範閒忽然聽到自己那個便宜大哥問道:
“你的衣袖裡還有半截爛了的腸子,準備帶回家做紅燒?”
“啊!!!”
河邊不遠處的羊腸小道上,這安靜的荒郊之中,忽然傳來小孩子的驚叫聲,和某個老頭兒的陰險笑聲。
其實費介早發現了,憋著一直沒說。
在河邊尋了個空曠位置,燃燒篝火,抓了魚架在火山烤,熟知各種草藥的兩個孩童,又在附近找來一些可以當作調味的草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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