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老太太。”
賈母沉默了片刻,最終也只能囑咐一句。
“琰哥兒,你好自為之吧。”
而正當眾人以為今日之事就此迎來結局的時候,剛剛消停了片刻的賈珍卻忽而開口,冷冷的說道。
“還沒完。”
“小子,你現在已是被逐出賈家,從此便不再是賈家之人,那你孃親老子的墳塋,就不能埋在我賈家的墓地裡。”
“你最好儘快遷走,不然就別怪我…”
此言一出,別說是旁人,就連賈母的心肝都是一顫,蒼老的眼眸滿是驚駭之意,下意識的倒吸一口涼氣。
不好,要遭!
珍哥兒怕不是失心瘋了,怎麼還敢招惹這個煞星!
果不其然。
在聽到賈珍的話後,賈琰本已邁出寧安堂的腳步忽而一頓,身形彷彿定格了,絲絲縷縷的戾氣自他身上散發而出。
他緩緩轉過身,目光望向賈珍,神色平靜,一字一頓道。
“你說什麼?”
雖然神色平靜,語氣淡然。
但無論是誰,都能察覺到其身上散發出的無邊怒火,眼神冰冷的更是要蜇人而噬,令人不敢直視。
在話說出口的一瞬,其實賈珍也有幾分猶豫,可一看到自己下身那空蕩蕩的雙腿,心中的怨毒便是不由控制的湧現而出。
最,也促使他不顧一切,也要噁心賈琰這麼一次。
話既然出口,也沒有後悔的餘地了。
賈珍緊咬牙關,避開賈琰的目光,色厲內荏的叫嚷道。
“怎麼?你不服氣?不管是大周律,還是賈家的宗法,都有所規定,一旦被逐出宗族,任何祖產都不得佔用分毫。”
“那塊墓地是我賈家的族田,也是我賈家的財產,儘快搬出去,否則,就別怪我們替你動手了!”
聞聽此言,賈琰沉默了一瞬,忽然笑了起來。
“哈哈哈…大周律?宗法?”
他的笑聲極為酣暢,但卻聽的在場眾人不寒而慄。
不僅是賈珍,賈赦等人,就連賈母,乃至於坐在後堂的一眾女眷們也是心頭一顫,只覺得頭皮發麻。
因為…怒極反笑!
這一刻,一股難以言喻的寒意自賈琰身上湧現而出,伴隨著一聲淡淡的輕笑聲迴盪在寧安堂中。
“賈珍,我教你一個乖!”
“你口中的王法族規再大,也大不過我手中的這把劍!”
話音未落,便見寒芒一閃,不知何時,賈琰手中的長劍已然出鞘,冷冽的劍鋒直指賈珍。
這一次,殺意流轉。
他是真的想要殺人了!
見此情形,在場眾人皆是大驚失色,就連一向沉穩的賈母亦是身子晃了晃,臉色發白,驚呼道。
“琰哥兒,不可——”
望著那提劍而來的煞星,賈珍心中發寒,整個身子都在不住的顫抖著,但右手卻是下意識的朝著下身的棉被當中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