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以奴婢看,您大可不必擔心,姑爺可不是常人,您沒聽說麼,那日在院子裡,那隻數百斤重的石桌,他一隻手就舉起來了。”
“這樣大的本事,怕是跟楚霸王想必都差不離了吧,怎麼可能有人欺負得了他呢?您別太擔心了,還是歇一會吧。”
聞言,秦可卿輕嘆一聲,心中的焦慮並沒有減輕分毫。
那人雖有一身拔山扛鼎的神力,但又怎敵得過宗法人情的束縛?難不成還能在祖宗面前大打出手?
這一關,怕是難過了。
秦可卿輕咬櫻唇,美眸中浮現出幾分憂鬱之意。
自從和琰哥兒定親之後,他便事事不順,麻煩事一樁接著一樁,也不知他心中會如何想,會不會以為我是個給他招惹禍端的掃把星?
不,不會的。
他不是這樣的人!
秦可卿眸光微動,目光落在書案上的那一封信,其上正是賈琰親手寫下的那半闕小詞,櫻唇親啟,低吟道。
“辛苦最憐天上月,一昔如環,昔昔都成環。若似月輪終皎潔,不辭冰雪為卿熱。”
這半闕詞,當真是寫到了她的心裡。
這些日子來,她已經反反覆覆的吟頌過無數遍,幾乎是烙印在心底最深處,此生此世也無法忘懷。
秦可卿目光柔和,纖細晶瑩的指尖在那一行行娟秀工整的字跡上劃過,彷彿在向賈琰傾述一般。
“就算是被逐出賈家也無妨,大不了我們離開京都,去金陵,去江南,天下之大,總有我們的容身之處。”
“他有一身的本領,文武雙全,父親為我準備的嫁妝也還算豐厚,無論到了哪裡,也都能安下一個家,哪怕是粗茶淡飯,男耕女織,我也甘之如飴…”
瑞珠聞言,心中感動不已,眸中淚光閃動,一臉認真的說道。
“不管姑娘去哪裡,奴婢都一直跟在姑娘身邊!”
秦可卿委婉一笑,認真道。
“好,不管到哪,我也都帶著你。”
而就在主僕倆交心之時,院子裡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一聲極為暢快的大笑聲傳到了屋內。
“姑娘,大喜,大喜啊!”
“姑爺他襲爵了!!!”
聞聽此言,秦可卿如遭雷擊,忍不住啊了一聲,美眸圓睜,紅唇微張,眼神當中滿是不可思議。
什麼?!
我家夫君…襲爵了?!
…….
秦府。
前院。
賈琰坐在椅子上,腰身挺拔,舉止大方,正在和他的老丈人秦業講述著今天在賈家所發生的事情。
“蒙聖上垂憐,不忍斷絕寧國一脈的傳承,在削了賈珍的爵位之後,便選了我作為寧國的承爵人。”
聽完賈琰的講述,秦業不禁有些恍惚,望向賈琰的眼神也帶著幾分難以置信之意。
他讀了一輩子書,也還沒聽過這等奇事。
琰哥兒到底做了什麼,竟能上達天聽,入了當今聖上的眼,還得了一句能文能武,英武類祖的評價?
但不管怎麼說,自家姑爺繼承了三品威武將軍的爵位,還成了寧國府的家主,這會可真是一步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