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他莫不是以為我們這幫弟兄找他喝酒吧?”
“憑什麼?就憑我們這些兄弟要你的小命!”
領頭的刀疤漢子,就是萬馬堂第一打手馮彪。
馮彪等眾人笑夠了,踏步上前,剛想動手,目光落在賈琰背上的長槊以及九鈞弓,頓時臉色一變。
“不對勁!”
“這小子怕是有所準備,不然怎麼會帶著傢伙?”
就在他躊躇之際,一道輕笑聲在耳邊響起。
“別擔心,對付你們這群癟三,我根本就不需要使用兵器。”
聞言,馮彪猛然抬頭,卻見這少年將長槊插在地上,空著手目光戲謔的看著他們,眼神中滿是譏諷。
這一刻,整個小巷陷入一片死寂。
不知為何,一股莫名的寒意在這些人心頭湧起。
就連為首的馮彪這時都有一種荒唐的感覺。
此刻,雙方的身份彷彿互換了。
對方是獵人,而他們才是獵物。
賈琰負手而立,目光戲謔,淡淡道。
“你們應該是賈珍找來的吧?”
“呵呵,堂堂寧國府的主人,國公之後,居然找你們這些流氓來找回場子,真是可笑!”
這一番話,簡直就是毫不掩飾的嘲弄。
萬馬堂幫眾,頓時勃然大怒。
馮彪更是怒急反笑,獰笑著撕裂了寂靜:“小子,哪來的廢話,受死吧!”
話音未落,九尺高的身軀猛然前衝,右拳上的銅環在月光下泛著青光。
他的這一記‘開山炮’曾打碎過七層牛皮甲,拳風颳得巷中呼呼作響。
然而,賈琰的睫毛都沒顫一下。
“就這?”
賈琰一雙鐵掌擦過銅環發出刺耳摩擦聲,馮彪的腕骨突然發出凍梨被捏爆般的脆響。
劇痛還未傳到大腦,他整個人已騰空而起——兩百斤的身軀竟被單臂掄成圓弧,像口破麻袋般砸向青石地面。
“砰!”
三根肋骨刺穿身軀的聲響,混著馮彪噴出的血沫一起濺在小巷青石地面上。
萬馬堂的幫眾們集體後退,眾人踩到了一起,多人打起了趔趄。
“抄…抄傢伙…”
馮彪強忍著劇痛,吐出滿嘴的碎牙,左手顫抖著摸向腰後的短刀。
下一刻,十幾道寒光同時出鞘,這些開了血槽的短刀在暗夜裡泛著藍汪汪的光。
賈琰嘆了口氣,右手握住插在地上的丈八長槊。
槊杆上的龍紋金線突然活了似的遊動起來,那是浸透桐油的紫檀木在月光下泛起的流光。
第一個衝上來的打手看到了永生難忘的景象。
烏龍槊尖明明離他胸口還有三尺,卻突然如毒蛇般竄出,精準地從他第三根肋骨縫隙鑽進去。賈琰手腕輕抖,屍體便像被撕開的油紙燈籠,五臟六腑嘩啦啦淋了後面人滿頭滿臉。
“妖怪啊!”
精鋼打造的短刀接二連三砸在青石板上。
賈琰的身影突然模糊了,長槊攪動寒風發出鬼泣般的嗚咽。
斷肢噴著血泉,在地上畫出嫣紅的紅梅。
十息之後,巷子裡只剩下三種聲音:血滴從槊尖墜落的滴答聲、某個將死之人漏氣的肺葉聲,以及馮彪牙齒打戰的咯咯聲。
這哪裡是打鬥?
分明就是一邊倒的屠殺!
這一刻,即便是一向膽大的馮彪,也是被嚇得肝膽欲裂,險些尿了褲子,渾身發抖,眼中滿是駭然之意。
他見過殺人。
可還沒見過這等殺人如雞般的屠殺。
彷彿…在那個名叫賈琰的年輕人眼中,死在他那杆長槊之下,並非是人,而是一群雞犬而已。
“今日怕是要栽在這裡了…”
馮彪慘笑一聲,眼中悄然流露出絕望之色。
而這時,賈琰也已經完成了他的這場屠殺,隨手從死人身上割下一塊乾淨的布,一臉愛惜的擦著手中沾血的長槊,感慨道。
“可惜了,這麼一杆神兵利器,在我手中初次飲血,竟然是殺了一群上不得檯面的地痞流氓,倒是糟蹋這杆烏龍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