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任憑誰,都能夠看出,宋徽宗這些天的心情很是不好。
甚至,都不能用不好來形容,而是差,非常之差。
從來沒有過的差!!!
這個時候,誰若是惹得他不順心,宋徽宗定然要他好看!
當然,群臣不是傻子,也能夠想得明白,甚至可以理解。
放眼歷史,任憑是哪個朝代,任憑是哪個皇帝,從來沒有一個願意做亡國之君的。
亡國之君這四個字,代表的不僅僅是當下境況發生的天翻地覆。
從華貴富裕的日子中,驟然墜入如冰窖般的艱難日子中。
更可怕的是……愧對列祖列宗。
大夏國的傳統,素來是尊崇祖宗的。
素來都是對祖宗負責的。
若是亡國了,九泉之下,有何顏面,再見列祖列宗?
居然將祖宗留下了的疆土,徹底給丟了!
還有最重要的,那就是一定會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
這可是,任何一個稍微有點腦子的帝王,都接受不了的。
被大夏國上下數千年的人指指點點,大罵昏君,擱誰誰受得了?
況且
宋徽宗,一向自我感覺是良好的。
哪怕治下,有些民變,也不過是小規模起義罷了。
很正常。
他一向,還覺得,自己是個明君呢。
可
如今的境況之慘烈,讓宋徽宗都開始懷疑人生起來。
紅果果現實下的劇烈打擊,更是搞得宋徽宗每日恍恍惚惚。
上朝時,也是精神不振。
甚至,連平素最是喜愛的美人,花崗石,筆墨,古玩,蹴鞠都再無興趣。
只是,常問:“難道,我大宋,真的要亡了嗎?”
“陛下!”
任何漢人王朝,哪怕是在最窮途末路時,都不乏忠義之士。
何況,北宋水土一直養育了諸多能人。
“臣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宋徽宗定睛一看,卻是李綱,如今官拜太常少卿。
若是尋常,宋徽宗最是看不得李綱。
這傢伙太忠義直言了,每每上書,都讓他極為難堪。
讓宋徽宗,很是想要逃避李綱。
上次更是因為太子趙桓的事情,頂撞於他,宋徽宗已經在心裡琢磨著,將這人給下放出去,到時候眼不見心不煩,省的天天看著煩惱。
可此時,卻莫名的,宋徽宗願意多相信李綱幾分。
不由道:“愛卿有話當講。”
李綱卻沒有如以往那般,直接開始嘴炮無敵。
而是“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哐哐哐……”就是磕頭不止。
這個舉動,讓朝廷之中,瞬間凝結起了一片烏雲。
但凡是個人,都知道要出大事了。
以李綱那“敢言”的性格,應該是不論什麼事,都直接開口。
管你面前是皇帝,還是天王老子?
可現在,居然要在說之前,先跪下磕頭?
這代表了什麼?
代表了李綱將要說出的話,絕對是驚天動地的!
這尼瑪,是要搞事情啊!
不少朝臣心頭頓時大罵一片,早知道今日會有這麼一出了,無論如何,也要告病在家,絕對不聽李綱說話。
而宋徽宗的臉色,也瞬間凝重了起來。
眸子中,都是一片慎重。
看向李綱,看李綱要說什麼,驚世駭俗之言。
只見李綱起身,道:“陛下,如今的天下大勢,其實已經明朗。”
“只是,無論是陛下你,還是朝中達成,多不願意承認而已。”
一頓,李綱道:“我大宋,雖然雄踞中原百年,上應天道,但如今…”
“氣數,將盡!”
轟!
雖已經預料到了李綱會說大逆不道之話。
但眾人是真的沒有想到,李綱居然敢說這種大逆不道之話。
使得,李綱一句話出,朝廷之上,頓時一片轟動。
“李綱,你簡直是大逆不道,連這種叛逆之言,也敢說出口?”
“我大宋只不過有些危機罷了,何來的氣數將近?李綱,你滿嘴胡言亂語,該當誅九族!”
“我大宋郎朗乾坤,蒸蒸日上,縱然有些許坎坷,很快便能度過危機,何來氣數將近之言?”
“李綱,你莫不是別國派來的奸細不成?來此妖言惑眾?”
“陛下,李綱太過於大逆不道,請陛下下旨,發配李綱。”
“陛下,此等逆臣賊子,實不可留啊。”
“陛下,李綱,當誅九族!”
若是之前,宋徽宗定然也是暴怒。
這種話,簡直可謀反的話沒什麼區別。
說了這話,拉出去砍頭,都是輕的。
應該誅九族才對。
但這時,宋徽宗卻多了幾分理智和清醒。
顯然這幾日外部環境的壓力下,讓他變得稍稍有些不同。
當下,冷冷道:“李綱,好膽,居然敢說我大宋,氣數將盡。”
“莫非,你不是宋臣?”
“吃的不是大宋的俸祿?”
“敢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李綱卻不卑不亢道:“陛下,若你尚且沉迷,大宋繁華,認不清眼前現實。”
“我所謂的,大宋氣數已盡,就在不久後的將來。”
宋徽宗心中一動,問道:“此話何意?”
李綱道:“如今大宋,乃是開國以來,最為危險的時候。”
“內憂外患不斷。”
“北邊有金有遼逼迫,西北西夏動盪不安。”
“國內卻又有方臘,田虎,王慶,梁山四大賊寇騷擾。”
“可以說,如今的大宋,已經不能稱之為大宋了!”
“我們的宋,已經是諸多諸侯國勢力中的一個了!”
“宋,不再是宋!”
“不再是問鼎一方的大國!”
“而是,一個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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