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慕容彥達還教育張統制,除了不要管閒事之外,到了梁山之後,也要恭恭敬敬的。
是以,到了這梁山外城的界碑外五里時,直接讓大部隊留下,他一人帶著百人去梁山。
這百人,也都是精心挑選出來的,都是個頂個的高手。
當然了,這只是張統制,以及朝廷那幫人認為的。
但也頗有氣勢。
百人行走了半里,梁山外城的界碑越來越近,眾人也沒多少緊張,反而一路上有說有笑的,不少人還在互相聊著天。
“兄弟,你聽說了嗎?梁中書大人送的生辰綱又被劫了。”
“啊,你說這事啊,我知道我知道,聽說有人在樹林中發現了屍體。”
“嘖嘖嘖,蔡太師也真是不得人心啊,去年的生辰綱就被劫取了,今年又被劫了。”
“哎,你說劫生辰綱的都是些什麼人啊?”
“肯定都是些土匪賊寇之類的啊,不堪一擊,若我們碰上就好了。”
“是啊,若我們碰上,那生辰綱就是咱們的了。”
“十萬貫啊,也不知道這輩子能不能花的完。”
眾士兵也都是各自有生活,有情緒的,聊天的內容,除了家長裡短,便是時下的新聞熱點,而這兩天,鬧得最大的,自然便是生辰綱被劫的事情!
聽說一人意外撞見後,趕緊去報了官。
事情不僅在鄆城縣發酵,就是濟州府也雞飛狗跳了。
鄆城縣縣令,濟州府知府這兩位大人,聽說這幾天愁的頭髮都白了。
原本,他們派人來打梁山賊寇,本以為的大功一件,卻被梁山賊寇打成了狗,這事情就鬧得他們雞飛狗跳,不得安生,怕上面追查收拾他們了。
結果現在倒好,在他們境內,居然發生了生辰綱被劫的案子。
這生辰綱可是給蔡京蔡太師的。
蔡太師要是追究起來,那比之前打敗仗問題更大。
“哎,兄弟們,你們看,那邊過來的人,不會就是劫生辰綱的吧?”
這時,一個士兵忽然喊了起來。
只見旁邊小路上,走來了十二個人,當下那人抱著一把刀,臉上有著明顯的青色胎記,在他身後,則跟著十一個人,看護著幾輛馬車。
馬車上鼓鼓囊囊放了不少東西,上面皆豎起了旗幟。
“梁山”。
不過,除了這旗幟之外,還有一塊布,上面大大方方寫了三個字。
“生辰綱!”
“臥槽,就是生辰綱!”張統制旁邊的親兵,瞬間就震驚了。
然後滿臉激動,對張統制道:“張統制,張統制,發財了,發財了,我們立功的機會來了。”
“現在各州府都在全力搜捕楊志,蔡太師更是下令,提供線索者有獎!”
“可我們居然碰到了。”
“憑我們的人手,可以直接搶下了啊!”
“這可是大功一件!”
親兵激動不已,身後那一百人也激動不已。
但張統制卻驟然一巴掌將這親兵給拍下了馬,怒道:“閉嘴,給老子閉嘴。”
“什麼生辰綱?什麼楊志?”
“誰特麼看見了?反正老子沒看見。”
“我再問一遍,有誰看到了?”
瞬間,眾人都不蹦躂了,還都附和著說:“沒看到,我們什麼都沒看到。”
張統制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慕容彥達前車之鑑,後事之師,他特麼怎麼敢亂來?
功勞?
去他媽的功勞!
老子沒看見!
所有人都沒看見!
“哎,兄弟!”
張統制正得意自己英明的決定和選擇,背後傳來聲音,只見那臉上有青色胎記的人走了過來,道:“看這樣子,你們也是上梁山的吧?”
“我要押送生辰綱上梁山,兄弟們能否幫忙指個路?”
“我迷路了。”
張統制麵皮發紫,張口道:“什麼?你說什麼?”
“我聽不到啊!”
“梁山?什麼梁山?我不知道啊。”
“兄弟們,你們聽到了嗎?”
背後一群人喊道:“沒聽到啊。”
“我們什麼都沒看到啊。”
說完,一群人在張統制的帶領下,火速跑下。
留下楊志幾人,風中凌亂。
“眼睛是都瞎了嗎?”
“都瞎的同時,還都聾了?”
“這什麼官兵啊!”
楊志嘟嘟囔囔,不過心態卻很放鬆,這群人不告訴路就不說吧,反正有的是人說。
本來,他把生辰綱往梁山運,一路上也是相當的緊張,比他給蔡太師押送更緊張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