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道:“楊志你什麼意思?”
“非要選這麼熱的天趕路?”
“選這麼熱的趕路也就罷了,還不讓休息。”
“現在休息了,買點酒吃又如何?”
“大家誰不是爹生娘養的?”
“你怎麼就不能多體諒一下軍士們?”
謝都管這話一出,不說別的,煽動力還是極強的。
那些軍士們本來就被酒香吸引,都湊過來看著,一聽這話,紛紛認同起來。
“若是謝都管帶隊,我等如何不肯拼命?”
“我們就是渴的不行,想買點酒吃,又不要你的錢,你憑什麼不許?”
“這麼熱,我們又挑著擔子,早就走不動,如何不能買點酒吃?”
“你也太過分了吧,簡直不把我們當人看。”
“楊志,謝都管都這般說了,你還那副樣子,也太不把謝都管放在眼中了吧。”
氣氛都是帶動的,謝都管本來就心裡有氣。
趁著大家這般鬨鬧,徹底發作了起來。
道:“楊志,你本來就是個賊配軍,蒙老爺恩賜,才有瞭如今的地位。”
“你不思回報也就罷了,還如此折磨我等。”
“你真以為我是好欺負的嗎?”
“大名府,東京多少官兵見到我,都唯唯諾諾討好。”
“唯獨你在我面前擺譜,這份仇,你給我記著。”
“等到了東京,我要你好看。”
謝都管本來就是太師府的奶公,職位不高,地位很高。素來面對這些軍士們,都是高高在上的,都是被討好的存在。
此時爆發之後,罵起人來,那是絲毫的不嘴下留情。
這時更是走到了白勝面前,看白勝桶裡裝著的酒,滿臉歡喜,但白勝手裡拿著的梁山的酒,雖然聞起來讓人垂涎,卻還是直接一巴掌開啟了。
大聲道:“把梁山賊寇這破爛玩意拿開,你這桶酒,我們要了。”
“梁山大當家義薄雲天,做事光明磊落,這酒怎麼就破爛了?”
楊志的聲音忽然響起,然後只聽他冷冷道:“狗東西,老子忍你許久了。”
“本來不願和你計較,可你罵梁山,那就不行!”
“去死吧!”
楊志出刀又快又狠,只見刀光閃過,一個碩大的人頭,便滾落在地上。
謝都管至死都沒想到,楊志居然敢對他動手!
眾軍士都嚇了一跳,兩個虞候更是持刀呵道:“楊志,你做什麼?”
楊志既然已經有了決斷,反而覺得心情極為清爽,連日來覆蓋在心間的陰霾,盡數煙消雲散了,做事也更是無所顧忌。
口中並不答話,直接拎著手中祖傳寶刀,往那兩個虞候身邊衝殺了過去。
剎那之間,三人戰成一團,但很快,楊志手起刀落,手起刀落……又有兩顆人頭滾落在地!
楊志殺了謝都管後,也直接幹掉了這兩個虞候。
旋即扭身,刀尖朝下,目光卻朝著這十一個軍士,冷然道:“不想死的,都給我老實待著。”
“我楊志的手段,相比你們是清楚的。”
“哪個敢跑?我殺那個!”
攝於楊志的武藝和狠辣,十一個軍士嚇得戰戰兢兢,卻沒有一人敢動。
而楊志,從那謝都管身上扯了一塊長布,咬破手指,寫下了十一個大字!
“劫生辰綱者,青面獸楊志!”
這一刻,晁蓋,公孫勝,吳用,劉唐,阮家兄弟,集體懵逼,腦袋嗡嗡直響!
臥槽!這特麼什麼鬼?
他們來劫生辰綱?結果,現在生辰綱被楊志給打劫了楊志的生辰綱?
這話有點亂,細細捋一下就是:楊志打劫了他自己!
不是,這特麼…什麼啊!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公孫勝率先反應過來,小聲問
“先別動,靜觀其變。”吳用立即出聲。
“好,都聽吳學究的。”晁蓋下了命令道。
“是!”
“是!”
幾人都紛紛點頭同意,然後做驚恐狀。
演技十足,都是一副真正的賣棗的商人模樣。
這時看到楊志扭頭,看向了他們。
不過楊志的眸子中,沒什麼殺意,反而從懷裡掏出了十兩銀子,扔給他們。
道:“你們幾個賣棗的,把這銀子拿過去。”
“然後去報官,就是生辰綱被我楊志給打劫走了。”
“人也是我楊志殺的。”
“還煩請帶一句話,就說,梁中書大人對楊志的知遇之恩,楊志沒齒難忘,日後必然回報。”
“但楊志絕不做愚忠之人,這等財物,是搜刮民脂民膏來的。”
“所以,楊志才取走了。”
說完,楊志就帶著那十一個軍士挑著生辰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