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行來,從早晨直到這下午時分,早已餓的前心貼後背了。
雖中途梁山有布粥的地方,可他才看不上那些食物,更不願意和那群饑民們一起爭搶。
身為大遼的軍機重臣,他有屬於自己的驕傲。
一扭頭,看到一家客棧開門,耶律益便走了進去。
如今是中午過了許久,但不到傍晚時分,店內空無一人。
估計灶臺都是冷的。
但是,不怕,即便在梁山這地方,他的身份,沒有絲毫加持,而且扮演的是個衣衫襤褸的流民。
可他有錢啊。
在任何地方,有錢就能使鬼推磨。
正要大喊,卻見旁邊的椅子上,放著兩個盆。
盆裡放著一些食物。
左邊那盆裡,放的是餅。
不過這餅,耶律益從未見過,上面有一顆一顆的果實。
這果實非常奇特,指頭大小,紅色包裹,動一動後,偶爾還能露出嫩白的果瓤。
“這是什麼?”
耶律益詫異,扳下來了一小塊,塞入嘴中。
輕輕一嚼,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好吃!”
“這個餅,真好吃!”
然後又看向旁邊,是一盆清水般的東西。
但是,卻飄蕩出一股酒的味道來。
“香!”
“真香!”
“太香了!”
“多久都沒吃過如此香甜之物了!”
一口酒陪著一口這個特別的餅,耶律益只感覺暢快之極。
很快,耶律益吃了個七七八八,忍不住還打了個飽嗝。
旋即拍了拍肚子,讚歎道:“這味道,簡直是太美了!也只有如此美味,才能配的上我的身份!”
耶律益美滋滋想著,便大喊道:“掌櫃的,掌櫃的…”
喊了兩聲,門簾後面走出來一個女人。
耶律益立即道:“喏,你將這美味的食物,給我多做兩份。”
“這幾乎是我今生吃過最好的食物了!還想再吃幾次。”
但耶律益說了之後,面前這女人不僅沒有動,反而一臉驚恐的看著他。
讓耶律益很詫異,道:“你如何為此看我?”
“莫非是擔心我不付賬不成?”
“放心,錢少不了你的。”
女人這才開口,道:“不,不是,客官,不是擔心你付不了賬。”
“那是為何!”
女人支支吾吾道:“只,只是……”
“這豬飼料都餵豬了啊,這,這是最後的兩盆了!”
耶律益如同被兔子咬了一般,刷的一下跳了起來。
然後一臉驚恐的看著面前這女人,道:“你,你說什麼?”
“這,這玩意是……是豬飼料?”
旋即耶律益炸了,怒道:“不可能,胡說八道。”
“簡直是一派胡言!”
“休想用這種言語,來矇騙於我。”
“這等美味,怎麼可能是豬飼料?”
“絕不可能!”
那女人鬱悶道:“咋你這個人還不信呢?“你吃的,除了花生餅外,那喝的就是酒槽了。”
“酒糟就是米、麥、高梁等釀酒後剩餘的殘渣,這也是他們梁山獨特釀酒工藝後的產物。”
說完了這些後,這女人一拱手道:“所以啊,客官,不是我不想給你上,真的是,這豬飼料本來就不多。”
耶律益跳了起來,明明心中已經確定了,但還是憤怒大吼道:“不,不,這不可能,絕不可能!”
“我不信,我不信啊!”
“蒼天啊大地啊,這都是假的啊!”
“假的啊!”
耶律益這一刻徹底懷疑人生,抱著門口的柱子,淚水長流。
這女人皺著眉頭看了一眼,然後道:“你這人…”
而此刻,後院內,這女人的父親,掌櫃老劉頭剛準備出門,就看到耶律益一臉抓狂的模樣。
“蓮兒,又是城外來的饑民嗎?給他準備點好吃的吧。”老劉頭吩咐道。
“好,父親。”
“我不是饑民!”耶律益咬牙道。
隨後,他眼睛一瞥,看到了掌櫃老劉頭放在桌子上的那把剔骨尖刀,眸光一凜,立即搶了過來。
“這……”
拿到的瞬間,耶律益就震驚於其品質。
這完全就是神兵利器級別的!
是比他們大遼冶金工藝,至少強兩個檔次的兵刃!
心頭一陣狂喜,猛地一刀揮下。
“噗嗤!”
那木質的桌面,如同紙一般,直接就被穿透了。
耶律益直接就震驚了!
這把刀居然鋒利至此!
而且,看起架構,摸其骨架,必然質量極為堅固。
如此寶刀,那就是神兵利器啊!
當下,毫不猶豫,將那“神兵利器”揣入了懷中。
扭頭就走。
老劉頭懵了一下,這流民,怎麼搶了他的殺豬刀?
趕緊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