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嘛...”
黃嬌嬌眼珠轉了轉。
“這麼多年過去了，九十萬的價是不是該翻個番？我要二百萬，先給一百萬定金，拿到東西再給剩下的一百萬。”
辦公室內陷入短暫的沉默。
窗外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照進來，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曾文成突然起身，走向身後的保險櫃。
他輸入密碼，從裡面取出一張銀行卡，走回來放在桌上。
“這裡是五十萬。”
他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
“東西到手，再給一百五十萬。你要立字據。”
黃嬌嬌的眼睛死死盯著那張銀行卡，喉嚨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她迅速從包裡掏出紙筆，草草寫下一張收條。
“成交！”
她幾乎是搶過銀行卡，在上面親了一口，然後才寫下字據。
就在她將字據遞給曾文成的瞬間，餘光瞥見了桌上iPad螢幕上的照片。
那是一個年輕男子的側臉，輪廓分明，眼神銳利。
黃嬌嬌的手一抖，字據差點掉在地上。
“你認識他？”
曾文成敏銳地捕捉到她的異常，聲音突然變得危險起來。
“這...這是...”
黃嬌嬌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曾文成緩緩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提供有用線索，再加五十萬。”
黃嬌嬌嚥了口唾沫。
“我見過他...就在我家院子外面。”
曾文成的眼睛眯了起來。
“什麼時候？”
“就前幾天。”
黃嬌嬌的腦子飛速運轉。
“他看起來...有點不對勁，像個傻子似的在附近晃悠。”
曾文成突然拍桌。
“找到這個人，我給你三百萬！”
“三...三百萬？”
黃嬌嬌的聲音都變了調。
“你有把握找到他嗎？”
曾文成逼問道。
黃嬌嬌咬了咬嘴唇。
“九成把握。我確定照片上的人就是他，叫葉凡對吧？”
曾文成的表情變得異常嚴肅。
他按下桌上的一個隱蔽按鈕，隨後辦公室的側門無聲滑開，一個穿著黑色中山裝的老者走了進來。
“牧老，帶她進來。”
曾文成命令道。
黃嬌嬌有些不安地跟著牧老走向辦公室深處的一面牆。
牧老在牆上的某處按了一下，整面牆無聲地向兩側分開，露出一個昏暗的通道。
“這...這是要去哪？”
黃嬌嬌的聲音開始發抖。
“少廢話，進去。”
牧老的聲音沙啞如砂紙摩擦。
通道盡頭是一個寬敞的密室，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古怪的藥草味。
黃嬌嬌剛走進去，就被眼前的景象嚇得差點尖叫出聲。
一個穿著土黃色羊皮襖的老人盤腿坐在角落，正大口啃著一個鍋盔。
最駭人的是，他的心口處赫然插著三根漆黑的羽毛，羽毛周圍的衣服已經被血浸透，但他卻像感覺不到疼痛一般。
“這...這...”
黃嬌嬌雙腿發軟，幾乎站不穩。
“回頭。”
一個陰森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
黃嬌嬌戰戰兢兢地轉身，看到一個瘦得皮包骨的男人站在她身後。
男人赤裸的上身佈滿詭異的紋身，最可怕的是，他的心口同樣插著幾根黑色羽毛，那些羽毛像是從空氣中直接凝聚而成，微微顫動著。
“啊！”
黃嬌嬌終於忍不住尖叫一聲，跌坐在地上。
“活人，怕什麼。”
那男人開口，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我叫鬼十三。”
曾文成此時也走進了密室，冷漠地看著這一幕。
“把你知道的關於葉凡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一遍。”
黃嬌嬌顫抖著將自己看到葉凡的經過說了出來，包括他呆滯的眼神和怪異的舉止。
“二十六道冰符...”
鬼十三聽完後喃喃自語，突然劇烈咳嗽起來，黑色的血絲從他嘴角溢位。
他低頭看了看心口的羽毛，眼中帶著陰霾。
“變成傻子很正常。”
曾文成皺眉。
“她的侄女手裡有枚九龍印，葉凡之前一直跟著她。”
一直沉默的牧刀客突然開口。
“葉凡作為當代武神，被龍氣吸引很正常。”
鬼十三陰森地笑了。
“找到人，有你的好處。”
他伸出枯瘦的手指，幾乎要碰到黃嬌嬌的臉。
“明白嗎？”
黃嬌嬌拼命點頭。
“明白，明白！我這就去找！”
牧刀客走到曾文成身邊。
“我最多再出手一次。”
他疑惑地看著心口的羽毛。
“我不明白，鴉佬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們，他在圖謀什麼？”
鬼十三冷笑。
“鴉佬不是帝佬，他打不過我們兩個聯手。”
曾文成打斷他們。
“京城來了位高手，你們留著力氣，關鍵時刻再出手。”
兩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離開密室前，曾文成突然抓住黃嬌嬌的手臂。
“剛才你看到的...”
“我什麼都沒看到！”
黃嬌嬌立刻回答。
“我這就去找葉凡！”
走出曾氏集團大樓，黃嬌嬌的雙腿還在發抖。
她深吸幾口氣，才勉強平復了心情。
不遠處，她的兒子劉小強正焦急地等待著。
“媽，怎麼樣？”
劉小強小跑過來，臉上寫滿期待。
黃嬌嬌突然笑了，從包裡掏出那張銀行卡晃了晃。
“玉石能賣二百萬！”
她又壓低聲音。
“而且找到那個叫葉凡的，再加三百萬！”
“五百萬？”
劉小強聲音都提高了八度。
“那我們不是發財了？小倩知道了一定高興壞了！”
黃嬌嬌拍了下兒子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