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後，心凌終於磨蹭著出來了。
她換了件高領毛衣，把下巴都藏了進去，眼神飄忽就是不敢看陸銘。
“給，你的那份沒放糖。”陸銘把豆漿推過去，故意湊近聞了聞，“奇怪，哪來的茉莉花香……”
“我我我們快去銀行吧！”心凌一口灌下半杯豆漿，被燙得直吐舌頭也顧不上。
陸銘看著她同手同腳往門口走的模樣，終於沒忍住笑出聲。
銀行櫃檯前，心凌正認真數著鈔票。
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在她髮梢上，映出淺淺的金色光暈。陸銘看著她小心翼翼遞錢的樣子，心裡突然軟了一塊。
“心凌，你是財大畢業的對吧？”陸銘裝作隨意地問，“最近有關注股市嗎？”
“當然關注啊。”心凌接過存摺仔細收好，“但現在行情太熱了，我擔心高位套牢。”
陸銘微微傾身靠近她耳邊，聲音輕柔：“你看過林氏銀行這支股沒？”
溫熱的呼吸不經意拂過她耳廓，注意到她耳尖泛起淡淡的紅暈，他又認真地補充道：“這支股很特別，市場都在漲，唯獨它在跌。”
心凌果然忘了害羞，眼睛“唰”地亮起來：“你等等！”
她飛快掏出手機查資料，手指在螢幕上劃得飛快，“還真是……利潤穩定卻持續下跌……”
她突然抬頭，眼睛亮晶晶的，“陸銘你太厲害了！這絕對是莊家吸籌！”
陸銘心想我厲害個屁，要不是前世看過電視劇知道林宛瑜她家的事，我連K線圖都看不懂。
他故作深沉地點頭：“要不……咱們梭哈？”
“留一萬應急，能投五萬！”心凌已經掏出小本本算起來，“等下午快收盤時買入最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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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東大爺把押金塞回心凌手裡：“丫頭拿著，這個月房租不要了。”
“這怎麼行……”心凌急得直襬手，卻被老人按住肩膀。
“你從小就不容易，現在總算有個靠譜的伴了。”大爺笑著看了眼正在搬行李的陸銘，“好好過日子。”
等老人走遠，心凌突然緊緊攥住陸銘的袖口，指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自從遇見你之後，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充滿愛。”
陸銘揉了揉她發頂：“這才剛開始呢。”他低頭看她泛紅的眼眶，故意逗她，“等股票賺了錢，給你買帶碎鑽的髮卡。”
“誰要那個！”心凌破涕為笑，輕輕捶他胸口，“我要陽臺種滿多肉植物！”
中午的陽光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交疊著投向他們的新家方向。
陸銘看著身邊蹦蹦跳跳的姑娘，嘴角不自覺揚起溫柔的弧度。
心凌突然停下腳步，仰起臉看他：“陸銘，你在笑什麼呀？”
“沒什麼，”陸銘伸手替她擋了擋正午刺眼的陽光，“就是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
“真的嗎？”心凌眼睛一亮，像只偷到魚的小貓，踮腳時運動鞋在柏油路上蹭出細響。
她突然拽住陸銘的襯衫下襬：“你看！便利店在打折！”
白裙襬掠過滾燙的馬路牙子，她跑出兩步又急剎車折返。
熱浪把她的劉海黏成幾綹，卻蓋不住眼底跳躍的光：“快走呀！電飯煲促銷三點就結束了！”
陸銘被她拽著向前跑，掌心傳來她微涼的體溫。
這一刻，所有的迷茫與不安都煙消雲散。
他握緊那隻纖細卻有力的手，跟著她一起奔向那個叫做“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