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接過檔案，頭也不抬地答道：“暫時沒有，不過既然是勵志歌曲，嗓音清亮些的藝人應該都合適。“
“周揚怎麼樣？他最近正好缺首轉型作品。“林悅狀似無意地提議。
陸銘翻頁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他...可能不太適合這首歌的調性。“
林悅“嗯”了一聲，語氣緩和下來：“對了，你朋友的事，張導剛才給我發訊息了，說他進步很快，應該沒問題。”
陸銘笑了笑：“謝謝林總。”
林悅擺擺手，語氣終於輕鬆了些：“去吧，別讓你朋友等太久。”
陸銘起身離開，走到門口時，林悅突然又叫住他：“陸銘。”
他回頭：“還有事？”
林悅靠在辦公桌邊，嘴角微微揚起：“下次‘外出採風’之前，算了，反正你也不會報備，記得帶‘特產’回來就行。”
陸銘失笑，點點頭：“好。”
樓下，餐廳
曾小賢已經點好了菜，見陸銘推門進來，立刻招手：“這兒！”
陸銘在他對面坐下，曾小賢迫不及待地問：“林總找你什麼事？該不會是因為你曠工太久要扣工資吧？”
陸銘搖頭：“不是，就是聊了下新歌推廣的事。”
曾小賢突然停下筷子，表情認真起來：“陸銘，這次真的多謝你了。要不是你提醒，我可能真要在電視上出洋相了。”
陸銘笑了笑，舉起茶杯和他碰了一下：“朋友之間，不說這些。”
曾小賢夾起一塊糖醋排骨，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抬頭：“對了，你們林總剛才那態度……她是不是對你有什麼‘特殊關照’？”
陸銘筷子一頓，抬眼看他：“什麼意思？”
曾小賢擠眉弄眼：“你看啊，她先是在大堂對你又兇又撒嬌，轉頭又單獨找你談話……”
他壓低聲音，“該不會是想潛規則你吧？我告訴你啊，可別做對不起心凌的事，不然胡一菲會殺了你的！”
“噗——”陸銘一口茶噴出來，抽了張紙巾擦嘴，“曾老師，你這腦洞不去寫劇本真是屈才了。”
曾小賢嘿嘿一笑：“開個玩笑嘛！不過說真的，她對你態度確實挺微妙的。”
陸銘放下筷子，語氣平靜：“林悅是商人，她對我態度好，無非是因為我能給公司創造價值。”
他指了指桌上那份《最初的夢想》推廣方案，“比如這首歌，她剛才說預估能衝進新歌榜前三。”
曾小賢瞪大眼睛：“這麼牛？那豈不是能賺翻了？”
“所以啊，”陸銘聳聳肩，“她現在看我就像看一棵搖錢樹。”
正說著，陸銘手機突然震動。
他劃開螢幕，是林悅發來的訊息：
「忘了提醒你，明天上午十點，《最初的夢想》要挑選演唱人選，你必須到場。」
曾小賢瞥見訊息，吹了聲口哨：“喲，搖錢樹同志，業務挺忙啊？”
陸銘嘆了口氣，回覆了個“收到”，抬頭對曾小賢說：“明天就不能陪你練習了。”
“理解理解！”曾小賢拍拍他肩膀，“不過……”
餐廳電視突然切到娛樂新聞。
女主播的聲音傳來：“最新訊息，歌手周揚今日宣佈與悅耳文化解約，疑似因不滿公司資源傾斜新人……”
兩人同時抬頭。
畫面裡，周揚對著鏡頭憤慨道：“有些‘天才製作人’靠一兩首歌就騎到前輩頭上，這種公司不待也罷！”
曾小賢倒吸一口涼氣：“這說的該不會是……”
陸銘盯著螢幕，眸色漸深。
他掏出手機撥通電話，語氣冷了下來：“阿K，周揚解約到底是怎麼回事？”
電話那頭阿K聲音慌張：“陸總監！我們也是剛看到新聞！林總已經緊急開會去了，聽說周揚還帶走了兩個作曲部的……”
陸銘直接結束通話，起身結賬。
曾小賢趕緊跟上：“出事了？”
“嗯。”陸銘把外套甩到肩上，眼底閃過一絲銳光，“有人是不想讓我安安穩穩的賺錢啊。”
走出餐廳時，夜風裹著細雨撲面而來。
他轉身大步走向公司方向，頭也不回地對曾小賢說：
“明天張導那你自己去。”
“啊？那你——”
“我得回公司打場硬仗。”陸銘腳步未停，聲音在雨夜中格外清晰，他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雨幕中，徑直朝悅耳文化大廈的方向走去。
曾小賢站在原地，望著陸銘遠去的身影，喃喃自語：
“這特麼……比在電視臺刺激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