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見委託人王振海在被告席上扭曲的臉，硬著頭皮繼續：“即使……即使存在借鑑行為，也構不成……”
“補充證據。”悅耳文化法務部又推來一摞材料，“37個修改版本的手稿，創作過程錄音，以及……”
張偉張了張嘴，突然把資料夾重重合上。
他轉向法官，聲音低了下來：“我方……申請庭外和解。”
王振海猛地站起來要說什麼，被法警按回座位。
法官敲下法槌：“基於完整證據鏈，本庭判決如下：
一、星光娛樂立即停止對《最初的夢想》歌曲的一切侵權行為，包括但不限於傳播、演出、商業使用等；
二、賠償悅耳文化直接經濟損失人民幣280萬元；
三、自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在星光娛樂官網及社交媒體賬號首頁釋出致歉宣告，持續不少於30日。”
悅耳文化法務部整理檔案時瞥了張偉一眼，難得說了句題外話：“你發現版權時間有問題的時候，就該勸他們撤訴的。”
張偉苦笑了一下，低頭收拾公文包。
旁聽席的記者們已經衝出去搶發新聞，走廊裡迴盪著此起彼伏的電話鈴聲。
回到律所後，諸葛大聖看著垂頭喪氣的張偉，難得地安慰道：“第一次獨立辦案，表現還不錯，客戶提供的材料本身就有問題。”
張偉點點頭，心想這次經歷雖然失敗，但讓他學到了很多。
他暗下決心要繼續提升自己的專業能力，爭取下次能為客戶爭取到更好的結果。
這時王振海踹開大聖律所玻璃門的巨響引得辦公區一片死寂。
他徑直衝到諸葛大聖面前，將判決書拍在實木辦公桌上，震得桌上的檔案散落一地。
“魔都必勝客？我呸！這麼簡單的案子都能輸？”
諸葛大聖神色平靜，緩緩摘下眼鏡，用絨布擦拭著鏡片，語氣沉穩：“王先生，您提供的資料本身就存在嚴重問題，而且您還隱瞞了關鍵事實，導致我們的律師在法庭上極其被動。”
“我不管！”王振海猛地揮手打斷她，聲音近乎咆哮，“歌曲剽竊敗了就敗了，但那280萬，你們必須幫我想辦法！我一分錢都不會賠給悅耳文化！那都是我的錢！我的錢！”
諸葛大聖神色平靜，推了推眼鏡，語氣沉穩：“王先生，法院已經做出判決，如果您拒不執行，悅耳文化可以申請強制執行，到時候不僅賠償金額不會減少，還可能面臨額外的罰款，甚至影響星光娛樂的信用評級。”
“信用評級？”王振海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陰狠，“呵，我王振海在娛樂圈混了這麼多年，還怕這個？你們要是敢讓我賠錢，我就讓水軍把你們律所黑成‘黑心律所’，說你們和悅耳文化勾結，專門坑害客戶！你是知道我在網上的“勢力”，我說到做到！”
諸葛大聖微微皺眉，但語氣依舊冷靜：“王先生，威脅律師並不能改變判決結果。如果您執意如此，我們只能終止代理關係，並保留追究您誹謗的權利。”
王振海猛地站起身，指著諸葛大聖的鼻子：“好啊！你們等著！我這就去網上曝光你們！”說完，他摔門而出。
“等一下！“張偉突然站起來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