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本嶄新的紅色戶口本，靜靜地躺在斑駁的老舊書桌上，與周圍的環境形成鮮明的對比。
陸銘伸出手，指尖觸碰到那微涼的封面。
他拿起其中一本，翻開，戶主那一欄，“陸銘”兩個字印得清清楚楚。
他不再是福利院集體戶口裡的一行小字，而是一個獨立的、有名有姓的戶主。
他抬頭看向心凌，女孩也正拿著自己的那本，眼眶裡蓄滿了淚水，卻努力地向上彎著嘴角。
“謝謝您，院長。”
陸銘的聲音有些沙啞，他將那張銀行卡再次推到院長面前，“這個，您一定要收下。這不是彩禮，這是……這是我們兩個孩子，孝敬您的。”
老院長笑了，皺紋在眼角堆成一團。
他把卡推了回去，態度卻很堅決：“你們的心意，我領了。但這錢，我不能要。你們馬上要有自己的孩子了，花錢的地方多著呢。”
“我們現在有你的那個基金會，孩子們已經不缺什麼了。”
“可是……”陸銘還想堅持。
“沒什麼可是的，”
院長打斷了他，目光掃過牆上孩子們畫的畫，“如果你們真有心，不如用這筆錢，以你們的名義，給院裡換一套新的滑滑梯吧。現在這個，都十幾年了，該退休了。”
一句話，讓陸銘和心凌瞬間無言以對。
這，就是他們的院長。
“好。”陸銘重重地點了點頭，收回了銀行卡。
從福利院出來，陽光正好。
陸銘小心翼翼地將兩本戶口本放進內側口袋，拍了拍，彷彿那裡裝著全世界。
坐上車，心凌把頭靠在他的肩上，手裡還緊緊攥著那本屬於她的戶口本。
“阿銘，我們現在去哪兒？”
“民政局。”
陸銘發動了車子，語氣裡是壓不住的興奮，“趁熱打鐵，把國家認證給辦了！讓咱們的寶寶一落地就是合法公民！”
車子匯入車流，陸銘一邊開車，一邊又想起了什麼：“不行，我得先跟林悅請個假。從今天起，我要休陪產假，一直休到孩子上大學！”
心凌被他逗笑了：“你還需要請假，你都多久沒去公司了。”
“那必須的，這叫儀式感。”陸銘說著，便撥通了林悅的電話，還按下了擴音。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通，那頭傳來林悅標誌性的聲音：“說！什麼事？我先宣告，公司發財樹剛被別人澆了開水，我很窮，別找我借錢。”
“悅姐，格局開啟點，”陸銘樂了，“我是來給你報喜的。”
“報喜？你買彩票中了一個億準備收購我公司了？”
“比那可重要多了，”
陸銘清了清嗓子，用一種極其炫耀的口吻宣佈，“我要當爹了！心凌懷孕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
足足有十秒鐘。
就在陸銘以為訊號斷了的時候，林悅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不敢置信的驚喜：“真的假的？行啊你小子！不聲不響就搞了個大新聞出來！可以可以，不愧是我的人！”
陸銘心裡一暖：“所以，悅姐，我得請個長假，專心陪老婆。”
“批了！必須批！”
林悅的聲音乾脆利落，豪氣沖天，“不僅批假，我再給你包個十萬的紅包當奶粉錢，回頭讓財務直接打你卡上！你小子給我好好照顧心凌和孩子，別的事都不用你操心了！”
陸銘被這突如其來的大紅包砸得有點懵：“悅姐，你這麼大方，我有點不習慣。”
“廢話，我公司的搖錢樹要開花結果了，我能不高興嗎？行了，掛了，我得趕緊宣佈一下這個好訊息，讓公司那幫小崽子們也沾沾喜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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