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裡的狂歡還在繼續,主角卻已經不在場。
呂子喬的離去,成了剩下四人最完美的下酒菜。
“你們猜,他現在到哪了?”
婉瑜笑得肚子疼,靠在心凌肩上,“是準備橫渡黃浦江,還是在119路公交車上思考人生?”
“以他的智商,現在大機率還在地鐵三號線上懷疑人生,”
胡一菲晃著杯裡的啤酒,泡沫細膩,“他肯定以為‘天上人間’是什麼了不得的會所,還在整理髮型,準備進去就給人家一個熱情的擁抱呢。”
陸銘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笑得差點嗆到:“然後發現所謂的‘天上人間’,門口掛著‘xx生態養殖基地歡迎您’的橫幅?”
“哈哈哈哈!”
四人笑作一團,連一向溫柔的心凌都忍不住捂著嘴,肩膀一聳一聳的。
而此刻,現實中的呂子喬,比他們想象的還要悽慘。
經過了地鐵的擁擠、擺渡輪的海風吹拂,以及那趟能把人骨頭顛散架的長途汽車。
他終於抵達了那個傳說中的終點站。
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幾盞昏黃的路燈,照著荒無人煙的鄉間小路。
空氣裡瀰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混合氣味,像是青草、泥土和某種動物糞便的芬芳。
呂子喬站在路牌下,看著上面“天上人間農家樂”七個大字,以及旁邊畫著的一隻咧嘴笑的豬頭,整個人都石化了。
他掏出手機,顫抖著手再次確認了一下自己記錄的地址。
沒錯,就是這裡。
一股被欺騙的怒火直衝天靈蓋,他終於明白,自己被耍了!
是她,一定是她!
“胡!一!菲!”
呂子喬仰天長嘯,聲音在寂靜的郊野裡迴盪,驚起遠處幾聲犬吠。
他憤怒地一腳踢在路邊的石子上,正準備打電話回去興師問罪,一陣奇怪的“哼唧”聲和“撲通”聲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循著聲音,疑惑地朝著農家樂後面的一條小河溝走去。
藉著微弱的月光,他看到了畢生難忘的一幕。
只見農家樂的豬圈柵欄有個缺口,一群肥碩的母豬正排著整齊的隊伍,一隻接著一隻,像下餃子一樣,義無反顧地從河岸邊一個不算太高的土坡上,掉進了下面的河水裡。
“撲通!”
“撲通!”
“撲通!”
那場面,既壯觀又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彷彿它們是在進行某種神聖的儀式。
呂子喬徹底看傻了,滿腔的怒火瞬間被眼前超現實的景象給澆滅了。
他甚至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忘記了被欺騙的屈辱,只是本能地掏出手機,哆哆嗦嗦地按下了錄影鍵。
……
當呂子喬的電話打回愛情公寓時,陸銘和心凌已經回到了3601室。
“喂?你們在哪?我跟你們說,我看到了奇觀!真的!世界奇觀!”電話那頭,呂子喬的聲音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
陸銘開了擴音,胡一菲和婉瑜也湊了過來,臉上都帶著看好戲的笑容。“喲,我們的器官捐獻志願者回來了?表姑父搶救過來了嗎?”胡一菲調侃道。
“我就知道,肯定是你耍的我!”
呂子喬先是憤怒地控訴了一句,然後話鋒一轉,聲音又變得極度興奮,“但是!我因禍得福,我看到了神蹟!一群母豬,排著隊,一隻接一隻地往河裡跳!真的,跟閱兵一樣!我錄下來了!”
電話這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幾秒後。
“子喬,就算是你被耍了,也沒必要裝瘋賣傻的。”胡一菲的語氣充滿了憐憫。
“就是啊子喬,”婉瑜也勸道,“就是讓你這散發荷爾蒙的腦子清醒清醒,不至於氣出幻覺吧?”
“我沒瘋!我說的是真的!”呂子喬急得快哭了,“比真金還真!它們真的在排隊往下掉!”
陸銘清了清嗓子,用一種專業的口吻分析道:“子喬,根據科學研究,人在極度疲憊和憤怒的情況下,確實容易產生視聽幻覺。你坐了一晚上車,舟車勞頓,現在需要的是休息,而不是給我們科普豬是怎麼跳河游泳的。”
“你們……你們這群凡人!”呂子喬的聲音裡充滿了絕望,“算了!跟你們說不通!我要把這個影片發到網上去,讓全世界都看看這個偉大的瞬間!”
說完,他啪地一聲掛了電話。
公寓裡,三人面面相覷,然後再次爆發出驚天動地的笑聲。
鬧劇終歸是鬧劇,生活的主旋律,依舊是溫柔的樂章。
第二天,陽光正好。
陸銘和心凌沒有被呂子喬的“母豬奇遇記”打擾到絲毫的好心情。
他們早就計劃好了,今天要去城西的一個創意市集逛逛。
那是用舊廠房改造的藝術區,裡面有很多獨立設計師的小店、手工作坊和有趣的咖啡館,很受年輕人的歡迎。
兩人手牽著手,像所有熱戀中的情侶一樣,在充滿工業風和藝術感的巷子裡閒逛。
心凌今天穿了一件淺黃色的連衣裙,陽光下,整個人都像一顆甜甜的檸檬糖。
她對那些新奇古怪的小玩意兒充滿了興趣,一會兒拿起一個手工製作的萬花筒看得出神,一會兒又被一個黏土捏成的小貓擺件吸引。
陸銘就跟在她身後,一臉寵溺地看著她,時不時刷卡買下她看了超過三秒鐘的東西。
“這個也太可愛了吧!”心凌在一個攤位前停下腳步,拿起一對情侶鑰匙扣。
那是兩個卡通小人,一個穿著西裝,一個穿著婚紗,胖乎乎的,十分喜感。
“喜歡?”陸銘湊過去,從背後輕輕環住她的腰,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
“嗯,”心凌點點頭,拿起那個穿婚紗的小人,在陸銘面前晃了晃,“你看,像不像我?”
“不像,”陸銘搖搖頭,一本正經地回答。
心凌的臉垮了下來:“哪裡不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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