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兇手會認錯。”陸展博恍然大悟。
“呂子喬!”曾小賢想把呂子喬掐死的心都有了。
胡一菲盯著曾小賢:“那你到底要打給誰?”
曾小賢支支吾吾,不敢說是打給她。
陸展博在一旁解圍:“哦,他當時喝醉了,隨便撥的。”
“對了,曾小賢,”胡一菲突然嚴肅起來,“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大家一聽,求生欲瞬間爆棚。
“啊,我肚子餓了,我去吃早飯了!”
“我肚子也餓了,我也去吃早飯了!”
轉眼間,客廳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胡一菲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謝謝你……救了我。”
曾小賢小聲說,“原來你沒這麼恨我。”
“我當然恨你!”
胡一菲突然提高了音量,“你到底在搞什麼飛機!”
“不就是幾個騷擾電話嗎?沒必要這麼嚴肅吧?”
“你昨天打了那麼多電話,到底想說什麼?!”
曾小賢看著她近在咫尺的臉,想把心裡話說出來,但話到嘴邊又退縮了。
最後,他鼓起勇氣,鄭重其事地說:“我想對你說……三個字。”
胡一菲靜靜地看著他。
他醞釀了半天,終於憋了出來:
“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胡一菲氣笑了,追問道。
曾小賢支支吾吾,眼神飄忽,最終還是下定決心,小聲說道:“就是……四個月前,那個……那個事。”
胡一菲愣了一下,隨即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故作瀟灑地“呵呵哈”笑了兩聲。
“那件事啊?虧你還是個男人,我早就忘了。”
“你怎麼可以忘了?”曾小賢脫口而出,“展博說那是你初吻!”
“那是我騙他的!”
胡一菲一臉不屑,“我的初吻早在我四歲的時候就沒了!再說,當時你又沒伸舌頭!”
“……”
曾小賢瞬間石化。
我伸了啊!我伸了啊!
他在心裡瘋狂吶喊,難道是我的舌頭太短,她沒感覺?
他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尬尷地搓著手:“呵呵……原來是這樣啊,那就太好了。
所以……我們……還是朋友,對嗎?”
“不——”
胡一菲拖長了聲音,在曾小賢的心沉入谷底時,她話鋒一轉,“除了朋友,我們還有債務關係。”
說著,她從包裡拿出兩張紙,“啪”的一下貼在曾小賢臉上。
“今天早上有人來收錢,我幫你墊了。”
曾小賢手忙腳亂地把紙從臉上揭下來,定睛一看,上面寫著《旅館牆面損壞鑑定報告》以及《賠償通知》。
“你連拿個啤酒瓶的都打不過,竟然有力氣拆人家的牆?”胡一菲鄙夷地看著他。
“他是偷襲我的!”曾小賢拿著報告,無力地辯解。
“行了行了,別解釋了,快去吃早飯吧。”胡一菲不耐煩地擺擺手,轉身就往門外走。
她猛地一把將門拉開,只聽“哎喲”一聲,門外偷聽的眾人像疊羅漢一樣,全都摔了進來。
客廳裡一片死寂。
關谷、展博、心凌和陸銘尷尬地從地上爬起來,看著雙手抱胸、一臉“呵呵”表情的胡一菲。
“一菲啊……”
陸銘最先反應過來,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說,“我們是……專程,對,專程來請你出去吃早飯的。”
眾人也跟著附和,然後在胡一菲那“信你個鬼”的眼神中,灰溜溜地走出了門。
就在胡一菲要關門的時候,曾小賢突然叫住了她。
“一菲!”
胡一菲轉身,有些不耐煩地看著他。
只見曾小賢從廚房裡端出一盤金燦燦的蛋炒飯。
他舉著盤子,眼神真摯地看著她,輕聲說:
“謝謝你的蛋炒飯。”
胡一菲臉上的冰冷瞬間融化了一角,她有些不自然地別過頭,嘴角卻忍不住微微上揚。
勾起一個傲嬌又得意的笑容,什麼也沒說,直接“砰”地一聲把門帶上了。
曾小賢看著緊閉的房門,又低頭看了看手裡那盤還溫熱的蛋炒飯,忍不住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