鯤鵬渡。
流雲鎮。
鎮外。
鎮外道路旁。
彭臻接過母親的包袱,剛欲離去,卻被母親李秀蓮給叫住。
彭臻一臉迷惑地瞅著李秀蓮:“娘!還有啥事兒?”
李秀蓮眉頭緊蹙,眼中滿是憂慮:“兒啊,那包袱裡銀子不少,足夠你在客棧住上半月有餘。你就在流雲鎮的客棧閉關修煉吧,起碼吃住不用發愁。”
彭五郎一臉肅穆,語氣堅決地道:“兒子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別管這麼多。這也管那也管,他咋能在這艱難世道里扭轉乾坤?”
彭臻望著李秀蓮,安撫道:“娘!您就放寬心吧,幾日之後我突破到了煉氣中期就回彭家,跟你們團聚。”
李秀蓮急切地說道:“等等!我跟你一塊兒走,我就你這麼一個兒子,咋能放心你一個人閉關,我跟著你也好有個照應。”
彭五郎搖搖頭,語重心長地說道:“孩子都這麼大了,也該讓他獨自去闖蕩闖蕩了。”
彭臻一臉決然地說道:“娘!您就讓我一個人走吧,最多也就兩天的工夫,我就回家。”
“等等!娘不在你身邊,這把刀陪著你。你可記住!一個人在外面得先夠狠!千萬不能優柔寡斷。”李秀蓮提醒道。
“娘,您就放心好了,我會盡快回來的。”彭臻背上那沉甸甸的包袱,轉身大步離開,身影很快就從二老的視線裡消失不見。
待彭臻徹底走遠之後,彭五郎轉頭看向李秀蓮,神色凝重地說道:“秀蓮,你今晚去客棧住,明天一大早就回老家避避風頭,過兩天再回彭家。”
李秀蓮瞪大了眼睛,滿臉不解地問道:“既然你不讓我回家,為啥不讓我跟兒子一塊兒走?”
彭五郎長嘆一口氣,無奈地道:“你要是跟兒子一塊兒走,那他興許就不走了。”
李秀蓮追問道:“為啥?”
彭五郎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臻兒重情重義,連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都放心不下,又怎能眼睜睜看著父親去送死。”
“送死?”李秀蓮急切地問道,“你打算幹啥?”
彭五郎淡淡一笑,輕描淡寫地道:“還能幹啥?當然是回去說出真相,讓族人有所警覺。”
“要是七郎夫婦真是妖怪,自然得告訴族人,只不過你說的是真的嗎?”李秀蓮一臉懷疑地問道。
彭五郎再次笑道:“你瞧瞧……就連你都不信我,族人又怎會信我,可我又不能不說,說了興許還有一線生機,不說那可就是必死無疑。”
“可你向族人說出懷疑,也不至於會丟了性命吧。”李秀蓮皺眉說道。
彭五郎看著李秀蓮微笑著說道:“那兩個妖怪可是築基期的存在,這等強大的傢伙被像螻蟻一般的凡人揭穿身份,必然會暴跳如雷,只要他們動手殺了我,族人就知道我所言不虛,我反正也沒幾年可活了,不如趁這個機會多救些族中後輩。”
李秀蓮皺著眉頭,此時她已經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不由緊張地問道:“你……你真能確定七郎他們是妖怪?”
“七郎和我是親兄弟,他卻認不出我,此為疑點一;七郎夫婦身上有妖氣此為疑點二;七郎夫婦好食鹹水此為疑點三。有這三個疑點,難道還不夠嗎?”彭五郎一句一句仔細地分析道。
“我還以為你要說是你算命算出來的。”李秀蓮皺著眉頭說道。
“命數這東西只能算個吉凶,哪裡能算得這麼精準。既然我要勸族人,自然半個字都不會提命數,秀蓮,你快去吧,孩子回來了還得靠你照顧。”彭五郎語重心長地說道。
“五郎……”李秀蓮輕咬下唇,最終還是沒能忍住,淚水順著臉頰簌簌滑落。
她向前一步,緊緊抱住了彭五郎,彷彿要將所有的不捨與擔憂都傾注在這最後的擁抱之中。
彭五郎也伸出手臂,緊緊地摟著她,他輕輕撫摸著李秀蓮的背,安慰道:“秀蓮,我先走一步,你留在這世上多陪陪兒子。”
李秀蓮緩緩鬆開彭五郎,抹去臉上的淚水,堅定地道:“五郎,我不走,我要和你一起回家族,揭穿那兩個妖怪的身份。生死與共,我絕不獨自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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