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浩冷哼一聲:“是否冤枉,自有公斷。”
四卷厚重的賬簿被擲於地面,塵埃隨之揚起。三卷為酒肆日常流水,一卷為庫房進出記錄。
範浩微微頷首,目光轉向身旁。
一名身著長衫、頭戴方巾的賬房先生緩步上前,其眼神犀利,仿若能洞悉一切。
賬房先生當眾翻閱賬簿,手中算盤噼啪作響,清脆之聲不絕於耳。
良久,賬房先生合上賬簿,上前稟報:“範大人,賬目相符,唯需開庫驗證。”
範浩拂袖道:“同去。”
一行人來到後院密室,此室無窗,門扉堅實,雙鎖緊扣。
掌櫃彭英正與彭英怡各持一鑰,緩緩開啟庫房之門。
門開之際,室內空曠,幾乎空無一物。
範浩怒目圓睜:“此等情形,何以辯解?拿下!”
彭臻瞬間被兩名修士按倒在地,急呼:“範大人,請容晚輩解釋!庫中還有一箱子,若物不符賬,再治晚輩之罪不遲。”
範浩瞥向角落:“驗物。”
賬房先生指揮眾人搬出箱籠,一一核查。
鑑寶老掌事出列,神情肅穆,逐一檢驗箱中之物。
老掌事取一枚金珍珠細察,而後輕放,言道:“確為真品。”
賬房先生隨即記下。
範浩見箱內藏有數顆金珍珠,神色稍緩,靜待結果。
不久,查驗完畢。
老掌事趨前,抱拳道:“稟範大人,諸物皆符,惟有一物,難以估價。”
範浩蹙眉:“何物?”
老掌事呈上一紙:“此為彭子峰所書欠條,借五千靈石。若此條可抵五千靈石,則賬目無誤;否則……”
範浩接過欠條,神色驟變:“爾等竟敢用欠條充數,侵吞宗財,統統押下!”
“冤枉啊,冤枉啊!”
“我們彭家忠心耿耿,從未有過半點不軌之心,怎會侵吞宗門財物,這分明是汙衊,冤枉啊!”彭臻嘶聲力竭地呼喊著。
掌櫃彭英正也聲嘶力竭地高呼:“我們本本分分做生意,從未做過虧心事,求大人明察啊!”
彭英怡嚇得花容失色,抽泣著喊道:“大人饒命,我們真的是被冤枉的。”
眾人的喊冤聲此起彼伏,卻依舊被五名執法堂修士牢牢押住,老老實實被帶往分舵。
一路上,彭臻等人神色悲憤,不停申辯著自己的無辜。
就在這時,霍文斌踱步而出,看到這陣仗,眉頭微皺,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範浩趕忙上前,拱手行禮,說道:“這彭家人借欠條,竊取林師伯的財物,人贓並獲!”說著,將那張借條呈上。
霍文斌接過借條,看了一眼,冷笑說道:“我崇德派築基期修士寫的欠條,難道還算不得數?”
範浩一臉驚色,聲音都有些顫抖:“這彭子峰是築基期修士?”
趙天明走上前來,冷哼一聲:“你連彭師兄都不認識,第一天來到分舵就要抓彭師兄的族弟,你怕是被人利用了吧?”
範浩這才恍然大悟,他急忙親自為彭臻鬆綁,躬身說道:“彭師弟,多有誤會。”
彭臻揉了揉手腕,似乎並沒絲毫惱怒:“不知是誰控告我的?”
“這……”範浩面露難色。
“可是鯤鵬坊市的溫少傑師兄?”彭臻微笑詢問道。
範浩小聲說道:“是他的師傅羅雲師叔。羅雲師叔和我師傅同屬赤雷真人門下。”
“原來是這層關係,多謝範師兄告知。”彭臻一臉感激的抱拳。
“哪裡,哪裡。”範浩抱了抱拳,隨後便帶著執法堂的修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