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臻仰頭,毫不猶豫地再次服下第二顆黑髓丹。
瞬間,更為強大狂暴的藥力在他體內轟然炸開,經脈中的玄水法力瞬間陷入瘋狂,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湧地衝向那頑固的門扉。
彭臻依舊恍若身處古井之中,煉氣五層那厚重的門扉,並非靠自身用力推開,而是暴雨澎湃,形成汪洋洪流,一鼓作氣,猛然衝開。
大門轟然敞開,如洪流般淤積的藥力終於得到了宣洩,從淤積的經脈中流向了更寬廣的區域。彭臻只覺周身一鬆,仿若卸下了千鈞重擔,一股更加純淨的玄水法力在體內肆意蔓延開來。
煉氣五層!
此時淤積在彭臻經脈之中的藥力,因境界的突破而被快速抽取轉化為法力。
連續服用兩粒黑髓丹,原本淤積的藥力可能會損傷根基,不過他剛好突破到了煉氣五層,突破之時,這些藥力全都轉化為法力,反而鞏固了他的修為。
……
閉關圓滿之際,彭臻面帶歡悅之色,輕輕推開了居室之門。只見屋外小院之中,彭英怡正恭謹而立,神色間似有話語欲吐未吐。
彭英怡見到彭臻,趕忙上前,眼中滿是期待地說道:“大師兄,彭來海近來釀造了一罈佳釀,特意請您品鑑。”
彭臻微微點頭,微笑著說道:“有請他進屋來罷。”
只見一個個子不高的身影快步走入小院,正是彭來海。他臉上堆滿笑容,小小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彭臻溫和地說道:“來海,此處且坐。”
彭來海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疾步上前,雙手託舉著一小罈佳釀,眼中透著興奮與期待:“大師兄,此乃小弟以本土之物所釀新酒,請師兄先嚐為快。”
彭臻接過酒罈,輕啟唇齒淺嘗一口,瞬間,一股融合了海之清冽與靈米之醇香的氣息在口舌間盪漾開來,令人沉醉不已。彭臻臉上露出滿意的神情,微微眯起眼睛,輕輕點頭。
見彭臻神色滿意,彭來海心下大喜,眼睛發亮,趕忙說道:“大師兄,前些日子小弟前往海濱採購食材之時,偶遇漁人售賣一種名為‘海蛇草’之靈植。此草乃是本地產出的奇珍,葉片纖細若絲,泛著幽幽藍光,其最具靈氣之處常被用來製作符紙。然而,小弟取回用以釀酒發酵的,則是通常被丟棄的根莖。”
彭來海越說越興奮,手不自覺地比劃著,繼續言道:“小弟將此根莖帶回,先是仔仔細細地加以洗滌,再置於釜中煮至酥軟。而後,搗碎已煮熟的海蛇草根,混入酵母,使其充分發酵,浸透出汁液。再將此汁液與靈米相融,歷經數日的沉澱,方得此美酒。”
彭臻面帶讚許之色,頷首說道:“此酒味佳,或可試向諸位賓客推介一番。”
“多謝大師兄,那我便去做。只是這酒該取個什麼名字,還請大師兄指點。”說罷,彭來海眼巴巴地望著彭臻,眼中滿是期待。
彭臻雙眼微眯,反問道:“你覺得該取什麼名字?”
彭來海略作思考後說道:“既然使用海蛇草釀製,不如就叫海蛇釀如何?”
彭臻輕輕搖頭,神色嚴肅緩緩說道:“不妥,你用海蛇草的根莖釀製,此物本就是被人丟棄之物,若提及,平白降低了這酒的品階。我這裡有一顆黑珍珠,你將它泡到酒罈子裡,再混合一些漂亮的珊瑚貝殼作為裝飾,就宣稱此物乃是用黑珍珠作為主材料釀製,叫做珍珠釀,關於海蛇草半個字也不能提。”說著,彭臻從懷中掏出一顆散發著淡淡光芒的黑珍珠,遞給彭來海。
彭來海先是一愣,隨即眼中閃過一絲明悟,驚喜道:“大師兄高見,我懂了!”
他雙手接過黑珍珠,滿心歡喜的離去。
黑珍珠和妖丹不同,其靈性深鎖之內,只能使用煉丹術以猛火萃取才能激發起靈性,根本就無法被酒水化開。
也就是說這顆黑珍珠不管泡多久,這顆黑珍珠都能從酒水裡撈出來重新煉丹。
不過讓人知曉這是用黑珍珠浸泡的酒,再取名一個“珍珠釀”,那麼此酒的身價變非同尋常,而如此高檔的酒,卻只賣兩塊靈石,必當供不應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