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來強梗著脖子,漲紅了臉回道:“時間長點沒關係,我們這代幹不完,下一代幹,祖祖輩輩,只要我彭氏齊心,就一定能夠挖開山渠,把水放幹!這叫愚公開山啊。”
彭英竹嘴角抽搐,忍不住插話道:“我有一個更好的計策。”
“什麼計策?”彭來強一臉好奇,連忙湊上前去。
彭英竹清了清嗓子,鄭重地說道:“我們可以等族長大人從錢氏家族返回窩心山,以他築基期的實力,難道還幹不了一條狡詐妖魚?”
彭來強頓時傻眼,呆愣片刻後,猛地一拍腦門說道:“也對啊,怎麼把族長大人給忘了。”
眾人紛紛笑了起來,笑聲在庭院中迴盪。
就在這時,廚娘彭英露腳步匆匆地走來,臉上帶著幾分焦急,問道:“你們看見大長老了嗎?今天中午他還沒來吃飯呢,我們這邊就要收拾碗筷了。”
彭來強搖了搖頭:“我沒看見。”
彭英松回道:“大長老在湖邊一直沒有離開。”
彭英露皺著眉頭:“那我去把菜端給他,都快涼了。”
彭英松連忙擺手:“你別去,他不會吃的,他吩咐了我們任何人不要打擾。”
……
窩心湖。
離湖邊約有七八米處。
彭臻手握陰符刀,盤膝而坐,在他眼前是波光粼粼的湖面。
湖面寬闊,湖水清澈。
湖中隱藏著一頭二階妖獸,一條極度狡詐的大青魚。
彭臻雙目微眯,目露思索之色,自從早晨救人之後,他便枯坐至此一動不動。
原本無往不利的陰符刀一入水中速度便會驟降,而那條大青魚卻在水中靈活自如,快若閃電,陰符刀根本追不上。
彭臻眉頭緊鎖,輕輕撫摸著這把寬背廚刀,他的指尖在刀身上緩緩劃撥著。
在外人看來,他或許只是隨意亂摸,然而只有彭臻自己清楚,他觸控的是陰符刀上的“符竅”。
常言道:“畫符不知竅,惹得鬼神笑。”符竅,乃是隻有對畫符之術有所領悟之人方能掌握的技巧。
陰符刀絕不可能是陰符的簡單堆砌。
倘若陰符刀這門術法僅是這般淺顯,那還不如耗費靈石去購置一件法器來的方便。
傳聞中,一些高深道法的精妙核心往往是師徒之間口口相傳,決然不會輕易記載於書中。
《玄水陰符功》裡關於陰符刀這門道術,必定有某些關鍵之處未曾記錄在案。
難道說!?
彭臻的眼中陡然冒出精芒。
一定是這樣!
否則為何叫法術陰符刀,而不是法器陰符刀!
彭臻臉上滿是難以抑制的興奮之色,他迫不及待的想要驗證自己的猜測。
就在這時,平靜的湖水之中毫無徵兆地突然冒出了一個骷髏。
那是一個被水浸泡許久的人骨骷髏,空洞的眼眶直勾勾地盯著彭臻。
這並非是亡靈作祟,不過是那條大青魚頂著一個人骨骷髏緩緩浮到了水面之上。
面對如此挑釁,彭臻的嘴角上揚,露出一抹滿含嘲諷的冷笑,冷聲問道:“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