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山被海寇劫走一事,在海州城內鬧得沸沸揚揚。
畢竟就連總商在海州城內都不安全,他們這些平頭老百姓豈不是更容易遭殃。
再加上前幾日海寇入侵一事,弄得全城都人心惶惶。
許琅倒不擔心自己的人身安全,他只是覺得這件事應該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他總覺得最近會有大事發生,但是一連幾天,海州城內都是一片祥和。
原本人心惶惶的海州城也漸漸安靜了下來。
許琅曾經隱晦地向許山問過這件事,但什麼也沒問出來。
既然問不出來,他也不打算再浪費時間。
因為這幾天文先生和秦虎等人已經煮出了第一批鹽,大概有五十多斤。
不過現在雖然鹽有了,但他們還面臨一個嚴峻的問題。
那就是怎麼把鹽給賣出去。
依照大乾律法規定,售賣私鹽,一律當斬!
所以雖然如今私鹽氾濫,但也沒有哪個私鹽販子敢擺在明面上去賣。
都有各自隱蔽的銷貨渠道。
而這個渠道,許琅他們沒有。
為今之計,只能先想辦法找到售賣私鹽的渠道才行,要不然鹽都白煮了。
許琅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那就是前幾天被他放走的邢三,此人是漕幫弟子。
而漕幫素來與三教九流混雜在一起,接觸的人魚目混雜,其中說不定就有私鹽販子。
在他那裡,或許能找到售賣私鹽的渠道。
......
長安縣,仁和坊。
作為海州城下屬的第一大縣,長安縣的繁華程度要遠勝於其他縣。
此時正值上午,坊內人來人往,各類叫賣聲不斷。
“三哥,回來了啊!”
邢三笑著點了點頭,一路上有不少人都跟他熱情地打著招呼。
在點心鋪買了一包蜜餞後,他穿過街道,很快便來到了一處僻靜的居民區。
這幾天,他一直待在海州城內。
那天被許琅放了一馬後,他曾經想過直接逃走。
但想到還有妻兒在等著他,他只能硬著頭皮回去對老關頭覆命。
他謊稱自己剛要動手時就碰到許二公子回來,除了他僥倖逃脫外,其他兄弟都折了。
老關頭對他的話半信半疑,先是將他關了起來,隨後派人出去調查。
好在沒查出來什麼,折騰了幾天後終於將他放了出來。
雖然這個活最終還是沒成,但好在命還在。
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邢三揉了揉臉,擠出一個笑臉後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然而還沒等走到家門口,他便聽到一陣吵鬧的聲音傳來。
“再不交錢,就把你閨女賣到窯子去!”
“王大人,我求你了,不要動我閨女!”
院子裡,一個穿著綾羅綢緞的中年人正悠閒地坐在一旁。
而在他的對面,兩個凶神惡煞的大漢正扯著一個十歲出頭女童的胳膊。
一個穿著粗布衣裳的女人則拼命護在女童的身前,撕心裂肺地求饒著。
見到這一幕,邢三目眥欲裂。
只見他大吼一聲,上前一腳踢開兩個大漢,將自己的妻兒護在了身後。
“王天義,你想幹什麼!”
“呵,你總算是回來了。”
王天義笑吟吟地起身,“你問我想幹什麼,我還想問你要幹什麼呢!”
“丁稅你已經欠了一個月,再不拿錢可就別怪我不客氣!”
聞言,邢三滿臉抑制不住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