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被抓上船,那等待他的將會是殘酷的折磨。
而且一旦被抓,船上的私鹽也會被發現。
就算沒有他通倭的證據,單是販賣私鹽這一條罪名就足以讓他下獄。
“大膽!”
許琅掏出一枚玉佩大吼道:“我有福王親賜令牌,見此牌如見福王!”
“你們誰敢抓我!”
定波營的兵士們一愣,都不敢輕舉妄動紛紛看向船上的王玄知。
“好一個大膽的倭寇奸細,竟然欺瞞福王殿下,給我將他拿下”
王玄知臉色漠然,再次對著眾兵士揮了揮手。
眾兵士不再遲疑,齊齊向著許琅所在的小船湧去。
許琅臉色大驚,他沒想到王玄知竟然敢無視福王令牌,直接給他扣上了通倭的罪名。
這是鐵了心要抓他!
看著逐漸逼近的定波營兵士,他朝一旁的秦虎和文先生使了個眼色。
兩人會意,悄悄向船邊靠近。
就在他們準備棄船逃生的時候,忽然一道大喝聲響了起來。
“王將軍,你在幹什麼!”
許琅轉頭看去,只見薄霧中又駛出一艘樓船,樓船之上正站著一個戴著羅剎鐵面的銀甲小將。
“小侯爺!”
江庭嶽朝他點了點頭,隨後再次看向王玄知問道:
“王將軍,你不按照軍令前往羅澎島,在此處停留意欲何為?”
王玄知神色淡然,“去羅澎島並不急,我抓到一個通倭奸細,正準備審問呢。”
“通倭奸細?”
江庭嶽眼神中透著一絲不解,“你說誰是通倭奸細?”
“我咯...”
許琅指了指自己,“王將軍看我大晚上一個人飄在海上,所以就認定我跟倭寇有關係。”
聽到這話,江庭嶽朝王玄知搖了搖頭。
“王將軍,我可以保證許公子並非是倭寇奸細。”
“你應該是弄錯了。”
王玄知依舊面色不變地問道:“江校尉為何如此篤定許公子就不是倭寇奸細?”
“就憑我死去的十幾個兄弟!”
江庭嶽冷冷道:“前幾天營救許總商時,如果不是許公子及時出手,恐怕我和剩下的兄弟們都會命喪倭寇刀下。”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是倭寇奸細?”
王玄知沒有說話,陷入了沉默。
既然王玄知不說,那許琅就替他說。
“小侯爺,人家王將軍認為我父親被綁架只是在演一場戲,我們許家全都是倭寇奸細。”
“簡直是一派胡言!”
江庭嶽冷冷地看向王玄知,“按照你的意思,是不是連我也是倭寇奸細?”
“不要以為吃了吳家的飯就是吳家的人了,如果你再一意孤行以公謀私,那我就奏請江帥廢了你的定波營主將一職!”
王玄知驀然抬頭,眼睛死死地盯向江庭嶽。
江庭嶽毫不示弱,兩人站在船上隔空對視,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王玄知收回了視線。
“既然小侯爺發話了,那末將自然不敢不從。”
“我們走!”
說罷,他所在的大船開始緩緩向前駛去。
許琅一臉笑意地朝著王玄知揮了揮手,“王將軍,今日之事本公子記下了,我會好好跟福王殿下好好聊一聊。”
王玄知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了船邊。
很快,定波營的樓船便消失在薄霧中。
見狀,一直緊繃著的秦虎和文先生終於鬆了一口氣。
另一邊,許琅朝著江庭嶽拱了拱手。
“多謝小侯爺解圍!”
江庭嶽搖了搖頭,“許公子以後還是離王玄知遠點吧,他這個人比較瘋,又受過吳家的恩待,我怕他會對你再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
許郎點了點頭,總算是知道了王玄知為什麼要針對他。
“對了,最近幾天東夷海寇在海上頻繁活動,我們三大營奉命圍剿海寇,許公子沒事還是不要來海上了。”
江庭嶽提醒了一句,“我還要趕去羅澎島,咱們就此別過。”
說罷,她所在的樓船也開始緩緩離開。
目送江庭嶽的樓船消失在薄霧中,許琅對秦虎還有文先生說道:
“咱們也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