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此景,許山和梁溪的臉色都變得十分難看。
他們在經商一道上摸爬滾打了十幾年,自然很快便看穿了吳世昌等人的想法。
“好一招以退為進!”
許山咬牙切齒地看向吳世昌等人,但又無可奈何,只得轉頭看向福王。
此時的福王面色依舊看不出有多大的變化,只是眼底充滿了冷意。
他知道吳世昌這些海州當地的豪族對他這些年來的打壓早已心生不滿,只是沒想到他們會採取這種方式,而且竟然還將錢仁禮拉了過去。
這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作為錢仁禮曾經的學生,他十分清楚自己這位老師有著多麼大的能量。
如果錢仁禮堅持,說不定這件事真的能成。
可要是成了,那就壞了他的事!
“殿下,老夫已經將想法全都寫在了這裡。”
錢仁禮將一本薄冊遞向福王,“還要麻煩殿下幫我代為上奏給陛下,如果殿下不同意,那老夫就親自上京將這份奏摺交到陛下的手中!”
福王看著面前的奏摺,遲遲沒有伸手。
看到這一幕,吳世昌面色如常。
他早就料到福王不會輕易答應此事。
不過無所謂,事已至此已經不是福王答不答應的事情了,只要錢仁禮能將奏摺遞到當今聖上的手中,這事也就八九不離十了。
想到這,他不由得與李德恭相視而笑。
這海州,終究還是他們的天下!
另一邊,錢仁禮見福王遲遲不肯收下奏摺,緩緩嘆了一口氣。
“既然殿下不同意,那就怒老夫先行告辭了。”
他收回奏摺後對著福王行了一禮,隨後便要轉身離開。
“等一下!”
就在這時,許琅忽然站起身來叫住了錢仁禮。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在場眾人的視線不由全都看向了他。
錢仁禮眉頭微皺,“小友,何事?”
許琅先是行了一個弟子禮,隨後朗聲道:“錢老夫子,您剛才所說之事,晚輩不敢苟同!”
此話一出,周圍一片譁然。
誰都沒想到許琅竟然敢質疑錢仁禮,要知道錢仁禮可是久負盛名的一代大儒,名望極高。
“許山,好好管教一下你的孩子。”
吳世昌冷哼一聲,“別以為會念幾句詩就多了不得,竟然敢在錢老夫子面前口出狂言,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許山也覺得許琅此番有些不妥,於是便對其搖了搖頭,示意不要亂說話。
然而許琅卻不為所動,依舊直直地看向錢仁禮。
他之所以站出來,並不是真的不贊同錢仁禮的想法,而是看穿了吳世昌的圖謀。
現在的他跟許山還算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一旦許山在與吳世昌的爭鬥中處於下風,被其吃幹抹淨,那遭殃的還有他。
所以許琅不會坐視不理。
畢竟許山的家產是他的,還等著他揮霍呢。
此時的錢仁禮因為之前詩句的原因,對許琅抱有一絲好感。
因此面對許琅略顯無禮的舉動,他並沒有動怒反而開口問道:
“你說說吧,為什麼不同意我的想法?”
許琅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
“因為商人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