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價值十幾萬兩銀子的鹽引,竟然就這麼被許琅當作點菸的工具給燒掉了。
眾人腦中頓時蹦出了一個詞。
奢侈!
實在是太奢侈了!
李達看著已經燒沒了的鹽引,整個人呆愣在原地,感覺天都塌了。
他跟吳千秋的籌劃以及為此付出的代價,在這一刻全都隨著燃燒的鹽引化成了灰燼。
他憤怒地指著許琅質問道:“你為什麼要把鹽引給燒了?”
“我贏來的就是我的,該怎麼處置自然我說了算。”
許琅雙眼微眯,“李公子這麼緊張,莫非是這些鹽引有什麼問題?”
李達嚇得一激靈。
這種事無論如何都不能承認,要不然整個李家都要遭難!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吃下這個暗虧。
“好好好...許公子真是豪氣沖天啊!”
“咱們之間還沒完呢!”
李達咬牙切齒地冷哼一聲,逃也似地離開了賭坊,背影看著很是淒涼。
......
“川哥兒,還是你厲害!”
梁文正給許琅豎了個大拇指,“這種裝逼的手段,我以前怎麼沒想到呢!”
“不過就是太可惜了點,畢竟那麼多鹽引可值老錢了!”
“可惜個屁!”
許琅輕哼一聲,“這些鹽引絕對有問題,要不然我也不會傻到拿這麼值錢的東西去揮霍。”
梁文正一愣,“有問題?可是剛才我仔細瞅了瞅,這些鹽引的制式都是對的,關鍵還有官府的印章,絕對錯不了!”
“川哥兒,你怎麼就確定這些鹽引有問題?”
許琅沒有直接解釋,而是轉頭看向小梅香三人說道:
“這你就要問他們了。”
原本三人心中就有鬼,此時聽到許琅的話都不禁露出一絲慌張之色。
尤其是小梅香,俏臉更是嚇得煞白。
見到這一幕,梁文正不禁皺眉問道: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小梅香眼神躲閃,支支吾吾半天也不敢出聲,只好轉頭看向一旁的紅袖求救。
紅袖剛想開口,卻見許琅從小梅香的頭髮上將金步搖拔了下來。
“既然你不敢開口,那我就替你說一說。”
他將手中的金步搖舉到梁文正的眼前問道,“你猜這東西為什麼會恰恰挑你在雲水軒的時候送過來,還就那麼巧會被小梅香看到進而讓你幫她搶到手?”
梁文正咂咂嘴:“這...應該是湊巧吧,再說女人嘛,喜歡這種漂亮的首飾很正常。”
“憨貨,你是被人給做局了!”
許琅恨鐵不成鋼地解釋道:“李達用這支金步搖為引子,製造小梅香和紅袖之間爭風吃醋的假象引你入局。”
“然後略施手段讓你輸上了頭,要不然你怎麼可能會輸得那麼慘?”
梁文正聞言一愣,隨後恍然大悟。
“怪不得呢,我說我今天這手氣也太背了點,感情李胖子跟我這耍手段呢!”
一旁的紅袖和小梅香知道事情瞞不住了,在許琅看過來的時候直接跪了下來。
“爺,都是李公子讓我們乾的,我們也沒辦法,只能配合。”
小梅香一臉可憐相地看向許琅。
許琅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但日後雲水軒的經營還離不開三人,正好趁這個機會敲打敲打。
“我要是猜得沒錯,李達真正的目的其實是想將我也拉下水吧?”
他皮笑肉不笑地看向賈佩,“不過跟讓小樑子輸上頭的方式不一樣,李達對付我採用了讓我贏上頭的策略。”
“包括賭局設在大廳而不是樓外樓的雅間,也是想利用周圍賭客們的起鬨來讓我更好地贏上頭。”
“我說得對嗎,賈掌櫃?”
賈佩張了張嘴,滿臉震驚之色。
他沒想到許琅竟然猜得這麼準,跟李達事先交代給他的細節一模一樣。
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油然而生,他感覺自己彷彿被許琅完全看穿了一般。
賈佩誠惶誠恐地跪了下來,“許公子息怒,這一切都是李公子安排的,但我真不知道鹽引的事情。”
一旁的紅袖和小梅香也連連點頭,表示她們根本不知情。
這一點許琅當然知道。
在鹽引上做手腳可是足夠下獄的大罪,李達自然不會讓旁人知曉。
這時候,身為總商子弟的梁文正再遲鈍也明白過來事情的嚴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