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這不是毛叔嗎?”玉芬顯然也記得毛叔,頓時打了個哆嗦:“毛叔死的時候,腦袋不見了,怎麼會跑到這兒?”
我沒有答話,因為我也不知道答案,毛叔去世到現在,時間並不算長,那就意味著,他的腦袋也就是近期才被人放到這兒的。
這個地洞的入口是我們上一次開啟的,當時我就看著地洞的入口被封了很久,肯定沒人碰過。如果按照這個思路去想,這個地洞估計不止一個入口,只不過我們暫時沒有發現而已。
就因為發現了毛叔的腦袋,讓我的情緒很複雜,而且很沉重,師傅和毛叔的死法都是一樣的,要是毛叔的腦袋在這兒,師傅的腦袋會不會也在這兒?
我想象不出來,如果真的遇見師傅的腦袋鬧出什麼么蛾子,我該怎麼去應對。
但情況越是複雜離奇,就意味著背後可能隱藏著更多的真相,我這次已經下定了決心,無論環境多麼惡劣,都要咬著牙走下去。
玉芬把瓶子裡剩下的煤油全都倒在毛叔的腦袋上,看樣子是要點燃。我是毛叔的晚輩,也是熟人,這麼做,我的確有點於心不忍。
“五滿啊,現在也不是心軟的時候,毛叔都掛了,就剩這麼一顆腦袋,現在不解決掉,說不準後面還會有麻煩。”
我不忍心,但也知道玉芬說的對。
玉芬澆上煤油,又從口袋裡取出煙,規規矩矩的點了三支,放在毛叔的腦袋跟前,拜了拜,說道:“毛叔,我們到這兒來,是給五滿救命的,您是長輩,怎麼也不會跟我們計較的對不對?這裡挺冷的,我給您燒火,暖和暖和,毛叔莫怪啊,莫怪莫怪……”
玉芬把煤油引燃,毛叔的腦袋就開始慢慢燃燒,燒的滋滋作響。
我朝前方看了看,這條路,必然走的不會那麼順暢。
過了好一會兒,腦袋上的皮肉都燒化了,只剩下黑漆漆的一顆頭骨,玉芬把頭骨重新裝在竹簍裡,然後丟到一旁。
等做完這些,我們就試探著開始朝地洞的深處走。
這個地洞是天然的,暫時還不知道面積有多大,但是地洞裡既然有地下河,就說明空間足夠廣闊。周圍的地形很複雜,到處都是天然的岩石隔斷,凹/凸不平。
但是,經過我的分辨,我就發現在這些岩石隔斷之間,隱約有一條可以通行的小路。小路不可能是天然形成的,一定有人開鑿,開鑿的痕跡已經非常久遠。
我們順著這條小路繼續向前,地下河周圍非常潮溼,小路上,身邊的岩石上,都是滑膩的苔蘚,我們走的很慢,亦步亦趨,同時還得做好防備。
就這樣慢慢熬了兩個小時,在曲折的道路中也不知道走出去多遠。雖然體力消耗不大,但精神高度緊張,人就會覺得無形中很疲憊。
我們倆選了個合適的地方,靠著石頭坐下來,這時候的地勢比之前平坦了一些,我撿了塊石頭用力扔出去,能聽到石頭落地之後的滾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