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藤條全都縮到了鐵索橋的一端，一直到這時候，我才發現，玉芬盯著的，是那三顆掛在鐵索上的腦袋。
“玉芬，你見過那三顆腦袋？”
“突然想起來的，以前根本就沒印象，剛才差點掉下去了，心裡一急，腦子裡就蹦出來一個人。”玉芬朝那邊指了指，說道：“掛在中間那顆……那顆腦袋……”
這三顆腦袋，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掛在這兒的，腦袋外面本來也塗著一層蠟，但有些蠟脫落了，這就導致腦袋的一些面板出現了類似“陰皮”的狀態，黑一塊紫一塊的。
不過，三顆腦袋大概的相貌，還是能看出來。最中間的那顆腦袋，留著絡腮鬍子，是一個五十歲上下的中年人。
而且，這顆腦袋有很顯著的特徵，估計是先天的原因，腦袋整體畸形，微微呈月牙狀，民間俗稱歪腦袋。
這種歪腦袋的人很少，所以特徵非常顯著，如果以前見過的話，估計就會給人留下很深刻的印象。
我從來都沒有聽過趙老歪這個名字，但是，看到對方腦袋的形狀，我一下子就想起之前鐵柺李和我說過的一些事情。
那還是我剛發現脖子上的紅印，然後去找鐵柺李破事。鐵柺李沒能幫上忙，不過卻提供了一些線索。
他說，之前就有幾個白八門的人，也是因為脖子上的紅印找上了他，鐵柺李搞不定這件事，愛莫能助。
那幾個白八門的人是誰，鐵柺李說的不詳細，但是其中有一個長著歪腦袋的人，給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鐵柺李不知道對方的真實姓名，只知道是白八門裡的。
如今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看到這顆歪腦袋，我立刻就能想到，這個叫趙老歪的人，就是當年跟著師傅一塊兒到王川山來的。
趙老歪這些人死了之後，肯定也和師傅還有毛叔一樣，腦袋不見了。誰也不會想到，趙老歪的腦袋會出現在這兒。很顯然，腦袋不可能自己飛過來，是有人專門把腦袋掛在這裡的。
“玉芬，你認識這個趙老歪不？”
“不認識，想不起來，就是看見那顆腦袋是歪的，心裡一下子就蹦出趙老歪這個名字。”玉芬此刻又陷入了沉思中，但他回想什麼事情，就好像是腦海裡靈光一現，突然想起些零星的碎片，如果讓他完整的回憶，肯定又想不起來。
我沒有再追問他，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如果玉芬以前沒見過趙老歪，腦子裡根本就沒有這個人的任何印象，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想起對方的名字。
玉芬身上的謎團，也越來越多了。
那三顆腦袋掛在鐵索上，周圍的藤條跟著就不動了，玉芬想了半天，還是想不起什麼別的線索來。
“我知道你是……你是趙老歪……沒必要為難我們，我們跟你也沒什麼仇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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