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清楚的看到,死者的腰椎骨斷了一截,而且,頭顱上有明顯的凹陷和骨裂,這就意味著,死者的致命傷是頭部遭到了非常強烈的外力打擊。
這一切,都和鐵柺李說的沒有任何區別。
我丟下鏟子就跑到鐵柺李身邊,問道:“李叔,埋在那邊的人是誰?你怎麼知道他被埋在那裡了?”
“那人……就是我……我是怎麼死的,死了以後被埋在什麼地方,我肯定知道……”
我在全力聽著鐵柺李的話,同時還在不斷分辨,分辨他是不是被什麼東西給上身了。我不相信,一個從來沒有到過這兒的人,會把情況分析的如此精準。
“那就是我……我以前就死在這兒了……”
鐵柺李嘴裡嘟嘟囔囔的,一直都在重複這句話,透過我的觀察,我覺得他應該沒有被什麼東西上身。
也就是說,鐵柺李現在所說的話,都是他自己說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感覺很詫異,大甜瓜更接受不了,坐在旁邊淚眼婆娑。我努力讓自己鎮定一些,這種事情是我無法推斷,也無法應對的,現在做什麼都沒用,只有把鐵柺李給帶回去,想辦法讓他先恢復正常。
“玉芬,玉芬……”
一直到這時候,我才回過神,我在那邊挖掘的時候,玉芬沒有回來,我轉頭招呼他,想先從這裡離開。
抬眼一看,我看見玉芬站在十米開外的地方,正盯著一片廢墟,我又喊了兩聲,玉芬轉過身,一路小跑著趕了回來。
“玉芬,咱們先走吧,把李叔給弄回去,他現在這樣,咱們都處置不了。”
“嗯。”
玉芬應了一聲,丟下手裡的鋼釺,現在距離出山的路已經不太遠了,我就讓大甜瓜把一些比較沉重的物資先丟棄,這樣可以走的快一些。
大甜瓜歸整了一番,丟下一些水和食物,還有用不上的鋼釺以及工具。等她忙活完,我發現玉芬還是耷拉著腦袋蹲在一旁。
“玉芬。”
我走過去拍了拍他,過了一會兒,玉芬才慢慢抬起頭。
在他抬頭的那一瞬間,我發現玉芬的雙眼都是淚水。
這傢伙的脾氣,我太瞭解了,大大咧咧的,什麼事都不往心裡去,從小到大,我都沒見他哭過。
可是此時的玉芬,卻好像悲傷的無法抑制,眼眶裡的淚水一顆一顆順著臉頰流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