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鑾寶殿。
朱厚照考慮著建設大明海軍的事情,滿朝文武紛紛上奏。
刑部尚書洪鐘出列,他的雙眼通紅,很顯然一夜未眠。
昨天出宮之後,他便前往了西廠,將陛下頒佈的聖旨,告知了雨化田。
刑部與西廠一同搜捕白蓮教餘孽!
京城之中,風起雲湧!
血海滔天!
……
這一夜風雨飄搖,不知多少人死在雨夜之中,又不知道多少雨後春筍,萌芽勃發。
唯一寧靜的地方莫不是護龍山莊了。
“特等急報!”
天下第一莊的客廳內,段天涯看著手中的信件,目光冷厲,隨後帶著人馬直接朝著紫禁城趕去。
朱無視的書房內,歸海一刀跪在一旁,低著腦袋開口說道:“侯爺,此次白蓮教因為西廠掃蕩已經退出紫禁城,需前去攔截,遲恐生變!”
“哦,是嗎?”
……
紫禁城外三十里。
一片竹林之中,有著一家“清風”客棧。
此時客棧內,生意興隆,因為一場大雨,不少來京城跑行的商人,或者武林中人住不起京城內的酒樓,只能在城外尋找住所,甚至一些睡大街的江湖小廝,也因為這場大雨,混進了這棟佈置還算可以的客棧。
一樓大廳,自然是一些行走各地的行商與一些住不起店,只殿點了一壺酒與一碟花生的江湖小廝。
那些有錢的,都已經上了二樓單間,有點身份的自然是去了天字號。
轟隆隆!
天空一陣晴天霹靂,轟隆作響!
客棧外一行數十人接連趕來,帶頭的是一位臉孔白淨的書生,他一手摺扇,渾身竟然是滴雨未沾。
跟在他身邊的數人,則是各個黑色勁裝,身披蓑衣。
“這些是什麼人啊!看行頭估計是哪個江湖門派的少主出門。”
一些見識比較廣的行商確是很不屑的低聲說道:“什麼少主啊!這頂多算是某位武林小家族的公子哥,瞧瞧他身後的那些人,都是什麼貨色。”
“嗨,你還別說,這些鄉巴佬,跑到京城這邊,可裝不起來,別看他們帶這麼多人,可要在京城裡,隨便一位世家公子,抬抬手指都能捏死他們。”
這些話雖然聲音很小,加上人多嘴雜,一般人根本聽不到。
可那位白衣書生,不是別人,而是上官海棠,她是每一句話都聽的仔細,嘴角也露出笑容。
上官海棠出宮之後,便來到了此地。
想要獲得陛下的信賴,需要給陛下看看她的實力,單單是救下皇后娘娘,還不夠!
“掌櫃的,給我找個座位,再來十罈好酒。”上官海棠此話一出,不少人都聽出來,她是個女人。
一些江湖小廝,可能是喝酒喝過了頭,此時也拿不準自己幾斤幾兩了,紛紛吹起口哨,調笑道:“十壇酒?姑娘你不怕喝失身嗎?”
上官海棠並不生氣,擋住了要出手的手下,獨自徑直踏步走向那位調笑她的江湖小廝。
可能是看上官海棠一人走過來,小廝並不害怕,反而擦了擦自己油膩的雙手,站起身子一臉淫笑的看向上官海棠。
一雙玲瓏的大眼,眉宇間器宇軒昂,著實迷倒了不少人。
就在上官海棠想要大開殺戒,尋找白蓮教眾人的時候,二樓樓梯上的一位華服青年,陡然衝下,一腳將那名猥瑣小廝踢到一旁。
“汙人眼珠的雜碎,也配在此地撒野。”青年人一襲青色長衫,俯首而立,站在上官海棠面前,面帶微笑緩緩說道:“這位姑娘,在下北山門三代弟子,張青陽。”
聽到名號的廳內食客,一臉驚訝!
北山門遼東一流門派,傳承百年,底蘊深厚,這幾年可出了不少武林豪傑,至於張青陽在京畿之地並不出名。
“沒想到啊!在這能夠遇見北山門的弟子,這張青陽我聽說過他,他的家族在遼東北部有些勢力,他的大哥倒是在北山門混的不錯,是三代弟子中的首席大弟子,如今已經是三品高手了。”
“什麼?三品高手,三十多歲的三品高手,未來可期啊!”
“可不是嗎,不然這個張青陽,他怎麼敢在此地打鬥,就算是京城外的客棧,可一般人也不敢在此地打鬥。”
其餘眾人可不這麼想,他們早就騰出地方,想要看這二人如何表演了,先聽到那位小廝還敢勸架,幾位脾氣暴躁的都有些想上去打人了。
“二位,本店有規矩,不得械鬥,如果二位要打,請去外面打,規矩是李家六公子定的,不服可以去找六公子。”
客棧掌櫃口中的六公子,其他人不知,不過掌管天下第一莊的上官海棠卻非常清楚,這是內閣次輔李東陽兒子的私產。
張青陽也算有些身份,知道六公子何等身份,可在一個女人面前丟了面子,還是有些氣惱。
“有意思,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上官海棠這一刻壓住內心殺意,她能夠感受到客棧天字號有幾位高手,應該就是白蓮教的人,所以也不在心急,而是老老實實的回到座位邊,獨自飲酒。
客棧天字一號房間內。
一身雪白流仙群,臉上帶著面紗的白衣人女子,只露出一雙水靈靈的眼睛。
此時他眼神堅毅的說道:“各位長老,我們經營多年的勢力,不能就此撒手,反正我是不會離去,不殺皇帝,我決不離開京城。”
“唐賽兒已經被雨化田殺了!”
“殺了就殺了!不過一枚棋子罷了!”
“聖姑,此事不是我們私事,這是教主的安排,如果還不走,西廠那些閹人,很有可能就會發現我們藏身在京城之外。”
白衣聖女緩步來到窗前,低聲說道:“與其苟延饞喘的活著,不如拼死一戰。”
“你……你……大逆不道。”麻衣長老指著白衣聖女破空大罵:“你不要忘了,是誰救了你的性命,教你武功,你居然敢辱罵教主苟延饞喘。”
顯然麻衣老者對白蓮教是死忠,而聖女只是想著一心報仇。
望著窗外的白衣聖姑,不在理會麻衣長老,如今的她失去了經營多年的勢力,如果現在回去,那她一輩子也報不了仇,不如現在衝進皇宮,趁著東廠、西廠的閹狗焦頭爛額。
唐賽兒前往豹房時,消失了兩個時辰,這兩個時辰,她便是尋聖姑稟報。
白蓮教是聖女,而她是白蓮教聖姑。
咔嚓!
一道閃電滑過,站在窗邊的聖姑,看到雨林中似乎有道人影,站在竹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