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之後。
朱厚照返回了御書房。
西廠督主雨化田站在御書房內，錦衣華袍，迥然而立。
朱厚照坐在龍椅上，開口說道：“最近朕接連用兵，朝廷內外可有異聲？”
雨化田拱手道：“啟稟陛下，除了御史臺的御史有些異聲以外，朝野內外並無太多的風浪。”
朱厚照頷首，繼續說道：“朕讓你探查天下第一莊的事情，探查得如何了？”
朱厚照的話音落下，雨化田從袖子中取出一道秘折，遞交到朱厚照的手中，開口說道：“啟稟陛下，這是有關於天下第一莊的財富來源，以及天下第一莊擺在明面的勢力……”
朱厚照聽著雨化田的稟報，開啟了秘折。
“這天下第一莊，聚攏了好大的財富啊。”
朱厚照收下秘折之後揮了揮手，雨化田躬身退下。
御書房裡，朱厚照想起了上官海棠……
她曾經掌管天下第一莊。
“宣上官昭儀來御書房。”
“遵旨！”
……
儲秀宮。
“什麼？陛下宣我前往御書房？”
上官海棠驚訝的詢問道。
“回稟昭儀娘娘，皇上並沒有明說，只是讓昭儀娘娘前去，說有要事商議。”
“昭儀娘娘，皇上正等著呢！”近侍太監恭敬說道。
上官海棠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道：“好，本宮收拾一番這就前去。”
“是，娘娘。”
在近侍太監退下後不久，上官海棠簡單打理一番自身裝束後，便向御書房趕去。
按理來說，皇帝召見大多都會是在養心殿或者御花園。
而這御書房，除了是皇帝看書的地方外，絕大多數時候，都是天子議論朝政的地方。
皇帝在御書房內召見，難道說皇上是有什麼事情不成？
上官海棠滿是疑惑的跟隨著近侍太監來到御書房內。
“臣妾見過皇上。”
朱厚照聞聲，目光向上官海棠看去。
“坐吧！”
“謝陛下。”
朱厚照擺了擺手，示意御書房內的太監、宮女退下後，開口說道：“朕有一件事需要安排你去做，你現在的身子能出宮嗎？”
“啟稟陛下，臣妾能出宮！”
上官海棠的臉上顯露出激動的神情，她盼望著出宮，盼望著能夠看看紫禁城外面的事情……
“這件事除了你和朕之外，朕不希望再有第三個人知道。”
皇帝先說這句話，上官海棠頓時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面色嚴肅的點了點頭說道：“請皇上吩咐。”
“朕且問你，天下第一莊內有多少人可聽從你的調配？”
上官海棠面色一怔，毫無隱瞞道：“回稟陛下，自萬三千和鐵膽神侯將天下第一莊交由臣妾打理後，多數人由臣妾在外招募。”
“可以說，將近有十分之六的人是聽從臣妾調配的！”
朱厚照聞言，嘴角上浮現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頷首說道：“很好！”
“朕要交代給你的事，就是命你將天下第一莊接手過來！”
“朕要這天下第一莊完全成為朕監管天下江湖的耳目。”
“大到武林各派，小到拉幫結夥！”
當天子說出這一番話的時候，上官海棠頓時變得極為不安起來。
從皇帝的言外之意中，上官海棠深切感受到一件事。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上官海棠才知道皇帝為何會在御書房內召見她！
為什麼不讓其他人知曉這件事。
皇帝的打算是要架空鐵膽神侯，將他擁有的勢力變成自己的！
在上官海棠愣神之際，朱厚照開口說道：“怎麼？有何問題嗎？”
“沒…沒有。”
說出這句話，上官海棠似乎突然想到什麼事情，詢問道：“皇上，若是有人阻攔或是不願呢？”
朱厚照面色深邃，冷峻的氣息充斥著整個御書房。
時約半刻左右，這股氣息頓時消散全無，好似剛才的一切都只不過是個錯覺。
朱厚照目光定格在上官海棠的面頰上，淡然說道：“說到底，他們也不曾對大明有何不利。”
“殺了他們，怕是要心生怨憤。”
“若是他們不願繼續呆在天下第一莊的話，就將他們流放到邊疆吧！”
“沒有朕的旨意，永世不得踏回故土！”
上官海棠聞言，心中不禁苦笑一聲。
這些人雖然忠誠於鐵膽神侯，可說到底也曾與她共事多年。
皇帝雖然沒有要殺他們的想法，但流放邊疆永世不得召回，無疑比殺了他們還要難受。
人終有一死，而死後歸根乃人之常情。
可現在，皇帝直接斷絕了這些人的想法，無疑是將他們逼上了絕路。
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沒有任何人會做這樣的決定。
“皇上仁者無雙。”上官海棠恭敬說道。
朱厚照微微頷首道：“關於這些人的忠心問題，相信愛妃應該不需要朕來多說吧？”
皇帝突然說出這句話，上官海棠怎能不明白天子心中的擔憂。
若這些曾效忠於鐵膽神侯的高手投順，如何能辨別出他們是否真心歸順？
畢竟這些人不同於東西兩廠或是錦衣衛。
上官海棠聞言，豁然起身道：“請皇上放心，臣妾願以性命擔保，凡歸順之人絕不會心生反骨，必定真心為陛下做事。”
“凡若有一人對陛下不忠，臣妾願請罪。”
朱厚照笑著點了點頭，輕聲安慰道：“愛妃言重了！”
“若是不忍下手的話，朕自會安排曹正淳或是雨化田親自調教他們一番。”
對於這東西兩廠督主的手段，朱厚照還是十分清楚的。
即使是在不動用任何刑罰的情況下，他們二人也有辦法從死士的口中撬出來他們想要的資訊。
有他們在，不怕這些人不忠心！
“皇上，臣妾還有一件事，希望陛下能夠恩准。”
“何事。”
“懇請陛下能夠恩准臣妾負責天下第一莊內的部眾。”
朱厚照聞言，面色漸顯嚴肅的說道：“愛妃，有句話相信愛妃一定聽說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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