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爹不讓，安排。”
李青婉咬著牙，她不想在對方面前低頭，可身體還是止不住打顫。
不讓？李長生對這回答頗感詫異，不是對李承的安排，而是李青婉居然如此耿直。
李承不讓，說明李青婉本人是打算安排的，也就意味著對方本不打算放過他。
這話能說？不想活啦？
李長生散去雙目鬼氣，問出了心中一直以來的疑惑：“我尋思，我也妹怎麼你，哪來這麼大恨意？”
李青婉聞言安靜下來，只是注視著眼前那熟悉的臉。
編說詞呢，還是不想說？李長生同樣觀察著對方，想從其臉上看出點什麼，結果未能如願。
兩人就這麼僵持了好一會兒，姿勢並不雅的李青婉才先撐不住了。
“恨一個人需要理由？”
李長生側頭掏了掏耳朵，“不需要？”
“需要？”
“當然！”李長生面露不善，用眼神威脅道。
“李長生，你還是那麼傲慢。”
李長生聞言當即笑了，“試問誰見了我，不誇一句謙謙公子，待人和善。”
李青婉突然哂笑出聲，這笑裡含有五分無奈，五分後悔，以及九十分的憤怒。
“李長生，你難道就沒意識到，你的謙遜、你的和善，就是你的傲慢，沒了你大少爺的身份，你憑什麼高高在上。”
我有嗎？李長生眉頭一皺，眼睛眯了起來。
仔細想想似乎是這麼回事，他這穿越而來的大學僧，自以為不多的節操，相對於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還是顯得過於正常。
說皇帝用金鋤頭的農民竟是我自己？
不對，不對，李長生微微搖頭。
他修仙，是想透過修仙打破身上束縛，而非突破人與畜牲的界限。
修仙前這不對那不行，修仙後還一樣，這仙不白修了。
自由絕不應該是向下的！
“如何？缺德系統，這答案，不給我萬八萬功德，我看不起你。”李長生暗暗想道。
他才懶得反思，堂堂高維穿越者，缺德系統宿主，高高在上點怎麼了。
有錯，錯的也是世界。
“就因為這個？”
原本看到李長生神色沉重，李青婉已然露出勝利者的笑容，她期待著對方的認輸一刻，哪知最後等來這輕描淡寫的一句，當即便破了防。
“李長生！你遲早因為你的傲慢跌落深淵。”
李長生攤了攤手，不可置否的癟了癟嘴：“這不已經跌過一次，爬出來不就完了。”
面對李長生這副油鹽不進的模樣，李青婉知道自己徹底輸了，沉默片刻，問出了積壓心底多年的問題：“當初為什麼不先救我？”
啊？
李長生一開始是懵逼的，仔細回想好一會兒，才意識到對方問的是什麼。
那年盛夏，李青婉與丫鬟在池塘邊玩耍，不幸雙雙落水，恰巧李長生在塘中假山上，嘗試吸收天地靈氣，聽到呼救，便將兩人救起。
當然，先救上來的是丫鬟。
現在想想，李青婉確實從那起便換了個人似的，而一同落水的丫鬟，他也再沒見到過。
李長生眉頭一皺，臉色有些不好，“就因為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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