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上下打量了林臻一番,冬衣破舊一堆補丁,褲腳處還有不知名的汙髒,林清婉退後一步,嫌棄地捂住鼻子。
林臻沒把她嫌棄的舉動當回事,自顧自打來井水梳洗臉面。
到達正廳時,蘇母和林凜已經交談好一會了。
身著破敗冬衣的林臻一出現,場上瞬間安靜了。
林凜自覺難堪,對蘇母找補說:“這孩子昨天剛回來,還沒來得及做新衣服。”
蘇母看破不說破,鄙夷的眼神在林臻身上掃視,推了推蘇玉珩,讓他好好看著,這就是他喜歡的女子。
如此地低賤粗鄙。
“見過父親和柳姨。”
林臻不卑不亢給兩人請安,視線掃在場的其他人。
林燼一臉的憤怒,雖然她並不知道他在憤怒什麼,他好像總是很輕易地生氣。
柳如嫿看似心疼,但她知道她和林清婉是一丘之貉,都是表面慈悲內裡蛇蠍的人物。
至於蘇玉珩——
林臻別開眼神,心裡湧起酸楚。
當年她被誣陷偷情,蘇玉珩的第一反應就是推開她,明明他們前一秒還海誓山盟,更不要說他們自小就定了娃娃親,青梅竹馬一起長大,連他也不相信她。
他害怕家裡被牽連,她可以理解。
可她做不到原諒,愛人的怯弱和退縮無異於背叛。
“既然人都到齊了,我也就開門見山了。”
蘇母清了清嗓子,“玉珩和林臻雖然訂下了娃娃親,可林臻做出偷情這種辱沒門楣的事情,蘇家不需要家風不正的人做媳婦,所以此行我們是來退親的。”
“玉珩賢侄的意見呢?”
林凜不願意放棄與蘇家的婚姻,蘇玉珩爹在朝中任職樞密副使,兩家交情不錯。
因為林臻偷情一事,他們相府成了宗親貴族間的笑料,平常也很少走動,更不必說婚嫁,條件好點的家門都不會考慮他們林家的女兒了。
蘇玉珩看了一眼林臻,臉上有不捨也有掙扎,但他也不願和她一起背上罵名,唯唯諾諾表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聽從母親的安排。”說完低頭不敢看林臻一眼。
蘇母聽到這句回答滿意的點了點頭。
而林臻也早就料到了是這樣的結果,內心已無悲傷。
蘇玉珩是個孝順的人,他母親強勢有能力,他向來聽他母親的話,而這也導致了蘇玉珩很多事情沒什麼主見,也可以說是沒擔當。
不過她知道這退婚是出於他自己的意願。
“既然如此,那便退親吧,把婚書互換回來,還有各自的禮金拿回去。”
林臻平靜說著,沒有被退婚的難堪,也沒有悲傷。
柳如嫿向前,將林臻拉到一旁坐下,似是責怪,“林臻,你父親和蘇夫人在聊天,你就不要插嘴了。”
林凜也投來不滿的目光。
笑話,她的婚姻她自己還不能做主了,而她柳如嫿又是什麼玩意。
“柳姨,我和蘇玉珩訂親的時候,你還沒有入門呢。”